
我順手切開一個雪梨,遞了一半給坐在沙發上的豪門丈夫。
他卻猛地變了臉,一把揮開我的手,
“日子過得好好的,你非要鬧分離是嗎?”
我愣住了,舉著剩下的一半梨不知所措。
他冷笑一聲,
“我早就說過,你這種小門戶出身的,市井氣太重,永遠不懂這些細節裏的講究!”
我氣得一夜沒理他。
第二天,他領回來一個住家保姆,介紹說姓何。
他攬著我的肩輕哄,“老婆,別生氣了。我找了小何來,以後我們三個同吃同住,取個‘和和美美’的兆頭,就能抵消昨天分梨帶來的不吉利。”
我倆工作確實太忙,家裏也需要人照顧,便默認了。
直到晚上,我洗完澡走進主臥,徹底僵在原地。
我的丈夫已經躺下了,而那個小何,竟然就躺在他和我常睡的位置中間。
看見我,他倆甚至相視一笑,一起拍了拍床鋪的兩側。
老公朝我招手,笑得理所當然:“愣著幹嘛?感覺躺上來啊,以後我們就這麼睡,讓小何當咱們的粘合劑。”
……
小何也跟著開口,聲音怯生生的,帶著點討好:
“太太,先生是為了家裏好。您快上來吧,別涼著了。”
我看著陸澤川。
他臉上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
他是真的認為,讓一個陌生的女人睡在我們夫妻中間,是一種維係感情,帶來好運的方式。
“陸澤川,你讓她出去。”
我強迫自己維持最基本的體麵。
陸澤川的眉頭皺了起來。
“又怎麼了?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
“小何的名字好,人也和善,我們三個人,代表‘三生萬物’,生生不息。”
“她睡在中間,是‘調和’,是‘穩固’,是為了化解你昨天‘分梨’帶來的分離之兆!”
“我們家絕對不能有任何關於‘分離’的念頭,一絲一毫都不行!”
他一副“我為你付出這麼多你卻不理解”的痛心疾首。
我指著門:“讓她,立刻,從我的房間滾出去。”
小何嚇得縮了縮脖子,看了一眼陸澤川,似乎想爬起來。
陸澤川一把按住她。
他坐起身,盯著我。
“言歡,你別不識好歹。”
“我為了抵消你那個‘分梨’帶來的晦氣,花了多少心思才請來小何?”
“你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不懂我們這種家庭的規矩,不懂‘氣運’對一個家族有多重要!”
“現在讓你享受這份福氣,你還不樂意了?”
我氣得發笑,
“福氣?讓別的女人睡我的床,睡我的老公身邊,叫福氣?”
“陸澤川,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他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不可理喻!”
“我是在挽救我們的婚姻,挽救我們家的未來!防止我們走向分離的結局!”
“你倒好,非要把家裏的好運往外推!”
“你今晚要是不躺上來,就別睡了!”
我轉身從衣帽間抱出一床被子。
“好,我不睡。”
我把被子狠狠扔在沙發上。
陸澤川氣得把床頭燈掃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言歡!你這是要跟我對著幹是嗎!”
我沒理他,徑直躺在沙發上,用被子蒙住了頭。
臥室裏傳來他壓低聲音安撫小何的話。
“別怕,她就是小家子氣,鬧兩天就好了。”
“你安心睡,有你在,我們家的運勢才能好起來。”
我閉上眼,感覺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這一夜,我睡得渾身骨頭疼。
第二天一早,我被廚房傳來的笑聲吵醒。
我走過去,看到陸澤川正從背後抱著小何,手把手地教她怎麼煎蛋。
陽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在他們身上。
那畫麵,溫馨得刺眼。
小何穿著我的真絲睡衣,臉上帶著羞澀的笑。
陸澤川則一臉寵溺。
聽到我的腳步聲,陸澤川回頭看了我一眼,眉頭立刻擰緊。
“醒了?一臉晦氣。”
我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陸澤川,我們談談。”
他頭也不抬,
“你昨天分梨,今天又跟我鬧,你是鐵了心想讓我們家完蛋嗎?”
“言歡,我最後說一次,小何留下,是為了這個家好。是為了防止我們分離!”
“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