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紹皺著眉看了看我流血的膝蓋,又看向眼眶泛紅的張嘉月,語氣生硬:
“別急著走,團隊帶了急救包,先處理下傷口。”
“紹哥!”張嘉月用力拽他胳膊,“她都這樣了還裝什麼裝?我們繼續往前走嘛!”
“你不準給她塗藥!她就是個狐狸精!”
蔣紹為難地看看我,同事默默接過急救包,小心地幫我消毒上藥,低聲勸道:
“再忍忍,現在下山確實不方便,待會我扶著你走,離他們遠點。”
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麼手段。
溯溪結束後,我的膝蓋還在隱隱作痛。
更糟糕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小腹開始陣陣絞痛。
爬山的路比想象中更難走。
每邁出一步,膝蓋的傷口就被牽扯一次,再加上腹部的絞痛,我很快就落在了隊伍最後麵。
“映嵐,要不要休息一下?”同事擔心地跟在我身邊。
我搖搖頭,指了指不遠處的簡易廁所:
“你們先走,我去趟洗手間,一會兒追上來。”
從廁所出來時,腹痛稍微緩解了些。
但讓我意外的是,蔣紹、張嘉月和她的三個朋友竟然等在外麵。
“安姐,你怎麼這麼慢啊?”
張嘉月第一個開口,語氣裏的幸災樂禍毫不掩飾,說完又捏著鼻子。
“我們都等你半天了。不過,這味道,好臭啊......”
我忽然意識到,是中午喝的那杯飲料不對勁。
中午的時候,我將飲料放在桌子上,準備去拿雞翅,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鬼鬼祟祟地經過。
蔣紹上前一步,略微嫌棄地皺眉:
“安小姐,我們擔心你一個人落單,特意在這等你。”
“是啊,”一個壯壯的男生插嘴,“這荒郊野嶺的,萬一出點事可怎麼辦?”
我強忍著不適:“不用你們假惺惺,我可以自己走。”
張嘉月走到我的麵前,提高音量:
“別逞強啊安姐,你看你臉色這麼差,該不會是......有了吧?”
“你看你肚子疼,又臉色發白,太明顯了,就是不知道孩子爹是誰呢......”
她身邊的那個粉衣女孩立刻接話:
“要我說啊,有些人就是不自愛,白天裝得一本正經,晚上不知道在哪兒鬼混呢!”
蔣紹一臉驚疑地看著我:
“安小姐,你該不會真的是......有了吧......”
我扶著旁邊的樹幹,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上湧。
膝蓋的疼痛,腹部的絞痛,都比不上此刻的屈辱。
“說完了?”我冷冷地看著他們,“說完了就讓開。”
張嘉月卻得寸進尺地湊近,用隻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說:
“裝什麼清高?不就是個靠身體上位的賤貨......”
“我知道我男朋友很優秀,他現在事業有成,當上了總監,覬覦他的人很多。”
“可他也不是什麼貨色都看得上的。”
我牙都要咬碎。
“你放心,我也不是什麼貨色都能看得上的。”
“所以我和蔣紹清清白白,你的未婚夫,我看不上。”
我強撐著要站起身來,卻被她踹了一腳。
我摔在地上,膝蓋傳來鑽心的痛,傷口又裂開,身上沾滿泥土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