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望舒是A大裏出了名的貧困校草。
也是出了名的,最討厭我這個捐樓進來的紈絝子弟。
甚至,生日那天還砸爛了我剛提的跑車,怒斥我:
“年紀輕輕就這麼奢靡,你知道非洲有多少小孩餓肚子嗎?”
要命的是,我居然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顆倔強的小白鬆。
最後,我甘願把自己和家產都交給他,
卻落得個沒錢賣麵包,活活餓死的下場。
重生歸來,意外發現自己能聽見心聲,
原來這顆小白鬆是跟我定過娃娃親的真少爺!
於是我轉頭聯係上假少爺,連夜送小白鬆入駐非洲5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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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砰!”
一聲巨響伴隨著周邊的驚呼傳進我的耳朵。
我20歲的生日禮物,爸爸跑遍整個世界才買到的限量款跑車,
就在我眼前炸開了花,成了一攤廢墟。
“許望舒!你瘋了吧!”
“這可是嵐嵐公主的生日禮物!”
“半個億呢!你怎麼賠得起啊!”
許望舒的舍友聲音顫抖的發問
而我還處在重生歸來的震驚中,緩不過神。
“年紀輕輕就如此奢靡,她不知道非洲的小孩還在餓肚子嗎?”
“況且,她的私家車憑什麼停在學校裏?”
“私家車不許進校園是明文規定,她不光違規還擋了大家的路。”
“耽誤了上課的時間,那麼我們損失的時間又該讓誰賠?”
許望舒錚錚有詞,瞪著眼睛,挺著腰板,
一派正義淩然的派頭,瞬間拿捏了圍觀的小女生。
“哇~學長好帥!”
“不愧是小白鬆,你看看人家這個覺悟!”
“好正義哦,我好愛~”
在一派癡醉的女聲中,我卻無比清晰的聽見許望舒的聲音:
【哼,不砸壞這麼貴的車,怎麼表現出我高風亮節?】
我猛地抬頭,看著許望舒,
可他根本沒有講話!
【嗬,我就說吧!】
【富家女就吃愛答不理,貶低打壓這套!】
【看她這眼神,絕對是愛上我了!】
許望舒平靜的注視著我,可眼底卻是壓抑的興奮。
“你清高!那你自己賠!這事可跟我們沒關係!”
許望舒的舍友嗖得一聲跑遠,
【切,還讓我賠?】
【真可笑,她絕對愛上我了,說不定還會給我賠禮道歉呢!】
說著,他挺直腰板走上前,對我說:
“你說吧,多少錢,我賠!”
可心裏,卻洋洋得意的說
【我該給她微信號呢?還是電話號呢?
【微信號太曖昧了,還是電.....】
我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抱著手臂冷聲說:
“五千萬,轉賬還是支票?”
瞬間,周圍鴉雀無聲。
看熱鬧的人全一哄而散,生怕波及到他們。
許望舒的臉都僵住了,瞳孔難以置信的放大,
聲音還是強撐著冷靜:
“呂嵐同學,請你不要開玩笑。”
“我還要去自習,很忙的。”
可心裏卻抓狂的怒吼:
【怎麼回事!怎麼真的問我要錢!】
【係統不是這樣說的!】
【明明該問我要聯係方式抵消的!】
我冷笑一聲,聳聳肩:
“本小姐從來不跟窮人開玩笑。”
“我也很忙,還得去提下一輛車。”
說著,我將律師的名片塞進他的手裏,
在他無能狂怒的心聲中,
頭也不回的走開。
重來一世,我絕不會重蹈覆轍!
2
我匆忙回到家,尋遍了所有的房間,
才發現坐在酒窖裏,對著已逝媽媽照片獨酌的老爸。
鼻頭瞬間一酸,撲進他的懷裏痛哭。
上一世,他因為過度飲酒導致肝癌早早過世。
我一個人獨守巨額遺產,
還戀愛腦上頭把錢和公司都給了許望舒。
哪知道他拿著我的錢,
用肮臟手段收購了本要跟我聯姻的蘇家,
利用兩家的人脈讓自己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有錢的男人。
卻狠心,讓我買不起一個兩塊錢的麵包,
活活餓死豪華別墅,還沒有人收屍。
我一把搶過酒杯砸在地板上,叉著腰對爸爸痛罵:
“死老頭!你還想不想要好好活到老了?”
“你天天這麼喝!你知不知道.....”
說著,我哽咽的說不出話,悲痛又委屈的蹲在地上哭。
爸爸也被我的情緒感染,帶上哭腔,
我們父女在酒窖裏抱頭痛哭了一下午。
最後,我還是說出了重生的事情,
想讓他戒酒,去醫院做體檢,
可我爸卻氣得渾身顫抖,從牙縫裏擠出:
“那個混小子,居然敢這麼對你!”
“我現在就去取消對他的資助資格!”
說著,又抱著我痛哭。
直到傍晚,
我才好不容易脫身,臨走前威脅他必須去醫院體檢。
剛出家門,律師打來電話,十分為難的說,
許望舒不賠錢,還帶著一幫“證人”在事務所鬧事。
我猜到他不會善罷甘休,也想多聽聽他的心聲套一些信息,
於是答應了。
推開律師辦公室的門,看見許望舒又是那一副清高的死樣子,
見我來了,那些說要給許望舒討公道的同學,
一股腦的圍觀上來。
我還看見,學校電視台的記者-林曉柔
拿著話筒義正言辭的對著我。
“呂嵐同學,請問你是怎麼好意思坑騙一個貧困學生的?”
我抱著手臂挑起眉反問
“坑害?”
周圍被他帶來的學生哄然圍了上來:
“你這輛破車一砸就壞,怎麼可能值半個億!”
“你就是故意想故意吸引望舒學長的注意!”
“你想逼他以身相許!”
“誰不知道,你這個大花癡天天覬覦學長!”
許望舒聞言,了然又得意的靠著沙發,
心裏得意的聲音又出現了:
【我就說,這個隻會花錢的白癡怎麼可能拿不下。】
【賠錢,取消資助,都是吸引我注意的手段罷了。】
【嗬,賠錢貨還想擺譜。】
聽見他的毫無尊重的心聲,我氣的死死攥住拳頭。
【小爺這麼大魅力,哪有攻略不下的女配。】
【不過昨天確實是嚇到了,還以為要提前回蘇家了呢。】
【還好,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得等這個白癡把所有錢都給我,有成績了再風風光光的回去。】
蘇家?
我敏銳的捕捉到這個信息,
蘇家該不會是跟我定過娃娃親的蘇家吧?
上一世,我車被砸了之後,我瘋狂癡迷許望舒,
還任性的單方麵取消聯姻。
我還想聽一些有用的消息,可許望舒卻冷著臉說:
“不好意思呂小姐,我行得端坐得正。”
“該賠錢就賠錢,我決不幹有損尊嚴的事!”
“我隻是對這輛車的實際價值產生懷疑。”
“這輛車一砸就壞,根本不值五千萬。”
他擺出一副精英的派頭,滔滔不絕地分析。
可心裏卻止不住的得意:
【被小爺我迷暈了吧,一個白癡怎麼可能聽得懂這些。】
【都快盯我盯出口水了,哪裏舍得讓我賠....】
“我有未婚夫。”
我抱著手臂,冷冷的對著話筒。
“而且是蘇家的嫡長子,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我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天天吃補助餐的窮鬼?”
餘光,瞥見許望舒淬了毒的眼神,
我心裏暗爽。
處了一輩子,我當然知道許望舒的痛點在哪裏。
上一世我唯唯諾諾,維護他那可笑的自尊心。
這一世,我重拳出擊,最好讓他撕下假清高的麵具。
3
許望舒被我戳痛自尊心後,
黑著臉摔門而出。
心裏還在說:
【這次我的賠償款要加價!】
【不給我一千萬,我一句話都不會跟這個女人說!】
我無語的翻了個大白眼,
軟飯硬吃,還愛做白日夢。
我連夜調查蘇家的底細。
原來,蘇家的獨子小時候在國外走失了。
找了整整五年未果,
他們都以為是被仇家綁架撕票了,
於是領養了一個男孩,接替繼承人的位置。
那麼,現在這個許望舒,明明知道自己是真少爺,
還拖著不認親到底是為什麼?!
我忽然想起他說的:
【等做成績了再認親。】
再聯想到,上一世他拿著我的錢收購了蘇家的事。
許望舒的陰謀,在我眼前昭然若揭。
他就是預料到自己孜然一身認親回家,
絕對打不過被精心培養了十幾年的蘇念景。
更何況,蘇念景名義上的聯誼對象還是我,
整個京圈最有錢的大小姐。
所有預謀這一出戲,想要一口吃下所有的錢。
我憤恨地渾身顫抖,
明明是最算計最貪婪地人,還要裝出一副清風亮節的樣子。
我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於是我鼓起勇氣,給上次被我臭罵了一頓的蘇念景打去了電話。
........
這大半個月,許望舒都瘋了一般地給我打電話。
那個聲稱,絕不跟紈絝子弟有半毛錢關係的人,
打聽著整個學校才要到我的號碼,
求著我,要跟我見麵。
我整理好心情,開著新提的蘭博基尼勉強附會。
幾天不見,那顆小白鬆變得萎靡又憔悴,
像是被催款催的奔潰了,眼球猩紅。
他盯著我,無奈又可憐。
“呂嵐,你就一定要用這種方式逼我嗎?”
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大哥,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咋逼你了?”
許望舒臉上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屈辱,閉上眼睛
心裏卻惡毒的辱罵道:
【這個死白癡,怎麼突然不上套了?】
【欲擒故縱要玩到什麼時候!】
【老子急著回蘇家打那幫人的臉!這女的啥時候走劇情?】
接著,許望舒居然膝蓋一彎,跪在了我麵前,
臉上還劃過一滴淚,讓人為他揪心。
“好的,我同意,你想幹什麼都可以。”
“你想要我聯係方式也可以,當我女朋友也可以,甚至你想...什麼都可以。”
周圍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機對準我們。
“但我求你,不要讓令堂停我的資助。”
“我得上學,這是....我患癌母親臨終唯一的願望。”
“你是千金大小姐,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了我。”
“我答應做你男朋友,可以嗎?”
“隻要你別再拿錢逼我了。”
許望舒一張口,顛倒是非黑白,
讓我變成了仗勢欺人,逼良為娼的壞女人。
周圍對我的討伐聲也漸漸大了起來:
“什麼人啊,追不到就逼人家。”
“富二代怎麼都一個鳥樣。”
“下流!無恥!”
大家的情緒愈發激動,甚至開始指著我辱罵,
更有人往我身上,扔生雞蛋。
蛋殼在我腦袋上裂開,粘膩的蛋液順著我的額頭流下來,帶來一股腥臭的味道。
許望舒,卻假惺惺的從地上爬起來,
當在我身前對著圍觀群眾說:
“大家不要誤會,也不要罵她。”
“我們....現在是情侶關係...”
“請你們....請你們理解,高抬貴手,繞過我...不然...”
接著,還意有所指的瞥了我一眼,
臉頰恰到好處的劃過兩滴淚,
簡直就是惹人憐愛的小白鬆。
可下一秒,興奮又猖狂的笑聲傳進耳朵:
【你不走劇情,我就推著劇情走。】
【把你架在火上烤的滋味怎麼樣?還敢不敢讓我賠錢了?】
【還敢不敢欲擒故縱了?】
【明天我就叫你給我打一千萬萬補償我!】
我氣的渾身發抖,想逃走,卻被許望舒死死的扣在懷裏。
周圍裏三層外三層全是圍觀同學,
大家像是鬣狗圍剿獵物那般瘋狂討伐我。
空氣漸漸變得稀薄,扔在我身上雞蛋越來越多。
我晃晃悠悠,站不穩趴在地上。
卻被人找準機會,瘋狂踢我的小腿和後背。
就在我以為,這輩子也要被許望舒害死的時候。
頭頂傳來直升機的聲音,
強大的氣流讓圍觀的人一哄而散。
一個穿著昂貴夾克,戴著墨鏡,笑得張揚的男人,
從直升機上走下來,抱起我,柔聲說:
“寶貝,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