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內的景象不堪入目。
楊雯和張雅森衣衫不整地糾纏在沙發上,那沙發還是我們當初一起挑的,她說喜歡那種家的溫暖。
現在看來,隻剩下了肮臟。
我的闖入讓他們瞬間僵住。
楊雯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被更深的厭惡取代。
她拉攏衣襟,語氣尖刻。
“顧雲帆?你回來幹什麼?還想死纏爛打?”
張雅森則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係著扣子,臉上掛著那令人作嘔的優越感。
“喲,這是被刺激得回來找存在感了?可惜,這裏不歡迎你。”
我看著這個我曾掏心掏肺對待了七年的女人,心臟像是被冰封。
“回來拿點東西,順便看看,你能賤到什麼地步。”
我的聲音平靜得自己都意外。
楊雯猛地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
“顧雲帆,你也不照照鏡子!你連上床都像個死魚一樣,連雅森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張雅森得意地挑眉,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
“聽到了嗎?你守了七年的,在我這裏,不過是隨叫隨到的玩物。”
他話音未落,突然“哎呦”一聲,向後踉蹌兩步,故意撞在茶幾上,一臉痛苦地對楊雯說。
“雯雯,他推我......”
楊雯立刻母雞護崽般抱住張雅森,對我怒目而視。
“顧雲帆!你居然動手?你也就這點能耐了!”
我看著這拙劣的表演,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七年,我竟然從未看清她是如此的是非不分,愚蠢透頂。
“戲演完了?”我冷冷開口,“我沒興趣看你們惡心人。”
楊雯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換上一副施舍般的表情。
“顧雲帆,我也不跟你廢話。劉氏集團的釣魚大賽,冠軍能拿到合作機會。”
“你去參加,幫我把合作拿下來。之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我幾乎要為她這理直氣壯的邏輯鼓掌。
“憑什麼?”
“就憑我們七年的感情!”
她說得斬釘截鐵。
“這是你欠我的!而且,除了釣魚你還會什麼?這是你唯一能彌補的機會!”
“七年感情?”
我嗤笑一聲。
“在你摟著別人進家門的時候就沒了。至於欠你?楊雯,是你欠我。”
“欠我七年的付出,欠我一個解釋,更欠我朋友一根魚竿的錢。”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告訴她。
“想讓我幫你參賽?做夢。”
“顧雲帆!”
楊雯徹底撕破臉,眼神狠毒。
“你別給臉不要臉!現在的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
“隨你便。”
我懶得再看她一眼,轉身走進臥室,快速收拾了必需品塞進背包。
經過他們時,我沒有停留,徑直走向門口。
“你會後悔的!顧雲帆,你一定會跪著來求我!”
楊雯歇斯底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拉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身後那片所謂的“家”,隻剩下令人作嘔的氣息和冰冷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