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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兩巴掌的兒子仿佛才回過神。

他強忍著沒哭出聲，但大顆的眼淚還是滾落下來。

“媽媽，是不是因為我沒有考滿分，所以你打我？我保證下次一定考滿分！”

“你別生氣了？我再也不讓你失望了，好不好？”

台下指責聲如同潮水般湧來：

“我的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孩子，這媽是不是有精神病啊？”

“孩子考了九十七分還嫌不夠？她是不是自己過得不如意，把氣撒在孩子身上？”

“晨晨多好的孩子啊，攤上這麼個媽，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趕緊把她拉走吧，別把孩子打壞了！看著都心疼！”

我充耳不聞，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晨晨。

我的沉默讓他更加恐慌。

他用手背胡亂抹了把眼淚，努力擠出一個懂事的笑。

“媽媽，是不是我光顧著學習，忽略您了？”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一小步。

“您別生氣了，等回到家，我給您做飯，給您捶背，給您洗腳，好不好？我以後每天都陪您說話。”

這話一出，台下家長們的心簡直都要碎了。

“天啊，這是什麼神仙孩子！被打成這樣還想著給媽媽洗腳！”

“這當媽的到底有什麼不滿足的？學習好又這麼懂事，她還想怎麼樣？！”

“這孩子太讓人心疼了，簡直是來報恩的小太陽啊！”

已經有感性的女家長開始偷偷抹眼淚。

然而在一片低語聲中，我卻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是這個原因。”

兒子臉上的笑徹底僵住。

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顧一切地抱住我的腿。

“媽媽！我一定聽話！您別生氣！求求您了，你別打我了！”

一個與我交好的家長，實在不忍心開口勸我：“不管晨晨做了什麼，你也不該打孩子啊！”

謝晚晴更是大聲斥責：“晨晨媽！孩子已經考第一了，你還想怎麼樣？”

而我看著痛哭流涕的兒子高高抬起了右手。

在我即將落下第三個巴掌時，一個身影猛地衝了上來。

是我的婆婆。

她一把將晨晨緊緊摟在懷裏。

“我張家是造了什麼孽啊！娶了你這麼個瘋媳婦進門！”

“你再碰我孫子一下試試！我…我這條老命今天就跟你拚了！”

謝晚晴見有人護著晨晨，氣勢稍起。

“晨晨奶奶你來的剛好！孩子考了年級第一，當媽的卻當眾打他，這是什麼道理！”

此話一出，婆婆心疼地撫摸著晨晨紅腫的臉頰。

聲音滿是不平：“我的乖孫啊！可憐的孩子你早也用功，晚也用功，書包重得都快把你壓垮了，奶奶看著都心疼啊！你考這麼好，不就是想讓你媽高興嗎？”

隨即話鋒一轉：“而你呢？！林意你做了什麼？！自從你爸媽走了，你接了那個破公司，你眼裏除了錢還有什麼？！你管過孩子一頓早飯嗎？輔導過孩子作業嗎！？”

麵對婆婆的控訴，所有人都預料我會反駁的時候，我卻點了點頭。

“是。”

我聲音平靜得可怕。

“您說得對。自從我父母意外去世，我繼承了公司，每天從早忙到晚，暈頭轉向。我確實…忽略了他。”

我突如其來的話，讓婆婆一時語塞，把孩子抱得更緊了。

台下的人也懵了。

“她承認了？”

“知道自己不對還這麼打孩子？更可惡了！”

“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我麵無波瀾地繼續說下去：“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