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婆婆有個《兒媳評分表》，不及格就淨身出戶。

我伺候陸家五年，剛懷上二胎。

年終考評，婆婆卻當眾宣布：“1分。”

我求她：“媽，我懷著陸家的骨肉......”

“呸！”婆婆一臉嫌惡。

“你娘家窮，這孩子不配姓陸。”

老公立刻甩給我離婚協議。

“簽了它，馬上滾。”

他看都沒看我，轉身去哄他的白月光。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是錦鯉體質，陸家這五年生意翻倍，全靠我在這鎮著。

我挺著孕肚，在暴雨中被趕出陸家。

肚子抽痛倒地時，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停下。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我終於找到你了。”

01

“蘇晴，過來，聽你的年終考評。”

婆婆王美蘭拿出那本著名的《兒媳評分表》，故意抖了抖。

我趕緊放下手中為公公調好水溫的洗腳盆，恭敬地走到客廳中央。

陸家年終家宴，我懷著六個月的二胎，腰酸背痛，卻還得像傭人一樣站著伺候一大家子。

“燙死了！”公公陸國強猛地一拍桌子，滾燙的湯汁濺在我手背上，瞬間紅了一片，“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對不起，爸，我馬上重換......”

“閉嘴，”婆婆冷笑一聲，“儀態不端，驚擾長輩，扣5分。去牆邊罰站。”

我疼得指尖發顫，腰也酸得像要斷掉，卻隻能挺直背脊，屈辱地站著。

十幾個親戚圍坐在紅木餐桌前，看戲似的盯著我。

我之所以能忍受這一切，隻是為了報恩。

五年前，我母親突發心臟病，急需三十萬手術費。

我跪在醫院走廊，給通訊錄裏每一個人打電話，得到的隻有歎息和拒絕。

是陸子豪，當時還在追我的他，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他說：“晴晴，別怕，你媽就是我媽。錢的事，我來解決。”

那三十萬，救了我媽的命，也買斷了我的人生。

為了報恩，我放棄了銀行前途大好的工作，全職當起了陸家主婦。

為了報恩，陸子豪創業初期沒錢注冊公司，我偷偷賣掉了我外婆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一個金手鐲，湊了五萬塊錢給他。

為了報恩，公公生意上得罪了人，我挺著孕肚，在酒局上替他擋了三杯白酒，一杯接一杯，胃出血住院了，我還抱著電腦給客戶報價。

那次差點流產。

我以為，隻要我做得夠多、夠好，就能還清這份恩情。

可現在，我看向主位上的陸子豪，他正不耐煩地看著手機，對我身上的疼痛視而不見。

“蘇晴，開始你的年終考評。”

婆婆翻開評分表，我在一旁等待宣判。

“伺候公婆，扣5分。公公要喝的雨前龍井，你買的次品，口感不對。”

我張了張嘴，想說那已經是市麵上能買到最好的了，三萬一斤，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輔助丈夫，扣10分。你沒有利用娘家關係幫子豪拿下城西項目。”

她明知道我娘家隻是普通工薪階層，哪有什麼關係？

“家務勞動，扣15分。上個月公公的襯衫有褶皺。”

“教育孩子，扣20分。朵朵的鋼琴比賽隻得了第二名。”

......

每一個扣分理由都像鞭子抽在我身上。

小姑子陸雪梅在一旁偷笑，“嫂子，你這成績不太好看啊。”

“今年這麼差，該不會是懷孕影響腦子了吧？”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我感覺肚子裏的孩子也在抗議，輕輕踢了一下。

“最終總評…”

婆婆抬起頭，“蘇晴，1分。”

我腦袋嗡的一聲，不敢置信地抬頭。

1分？

去年我還有60分，勉強及格。今年我懷了二胎，更加小心翼翼，怎麼會是1分？

“媽，我…我懷著陸家的骨肉…”

“誰是你媽？”婆婆尖刻地打斷我。

“你最大的不及格，就是你那窮酸的出身！你配不上我們陸家！”

窮。

又是這個字。

我五年來拚了命想要證明自己，卻永遠擺脫不了“窮”這個標簽。

“為什麼？”我顫抖著問。

婆婆將評分表摔在我臉上，紙張劃破了我的臉頰。

“那一分是給你肚子裏孩子的麵子。”

“現在，陸家要更上一層樓，需要的是強強聯合，子豪有了更好的選擇，你也該識趣地滾了！”

我五雷轟頂。

我以為五年的付出能換來認可，原來出身才是我永遠無法及格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