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淮水距京城上有些距離。
我對外稱了病,盡可能避免同江潯見麵。
本以為能安穩的待到阿父來接。
可第三天夜裏,江潯忽然來了。
他坐在榻邊,細聲問道:
“阿和可好些了?”
我點頭笑道:“已經沒事了。”
江潯亦笑著點頭。
隨後拉起我的手,
“前幾日朝中事多,你病了都不能來親自照顧你。”
“我心中總是不舒服的。”
可究竟是政務繁忙,還是同陸杳杳整日耳鬢廝磨。
我清楚的很。
我忽視江潯脖子上若隱若現的曖昧紅痕。
“不礙事的。你我還在乎這些嗎?”
江潯笑著將我拉入懷中。
“阿和怎麼不喚我王兄了?”
我不想與他作戲,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江潯將頭埋入我的頸間。
“也沒有什麼事,就是忽然想起上一世,我死之前對你承諾,若有來世,定娶你為妻。”
“可如今,我卻遲遲沒兌現諾言。我心裏總覺對不起你。”
我心裏隻覺反胃,沒有接話,靜待他下文。
下一秒,他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阿和,我們要個孩子吧。”
“什麼?”
我推開江潯,不解的看著他。
可他眼中一團迷霧,我根本看不清他是何意。
我皺眉的看著他:“你之前不是一直說要先以國事為重,怎麼忽然想要孩子?”
他輕聲道:“就是覺得你我之間,應該有個愛情結晶。”
我冷冷的看著他:“江潯,你騙我。”
江潯一怔,良久他低頭道
“我想鑄得神劍,奪皇位。可阿和你知道,神劍需要執劍者至親至愛之人以身殉劍,我舍不得你。”
我一巴掌重重落在江潯臉上。
不可置信道:
“所以你想讓我們得孩子殉劍?”
“江潯,你無恥!”
江潯拉著我的手:
“阿和你別激動,我不是利用你的意思。隻是我這一生,孤高自傲,樹敵太多,若是最終得不到皇位,那我難逃一死。”
“我死倒也罷,可我們已經錯過一世,誰知下一世我們還會不會遇見?你還會不會記得我?我不想再和你錯過了!”
我忽然冷靜下來,看著他反問道:
“如今朝中局勢複雜,人人皆知聖上壽數不足半年。可我懷胎產子需十月,你可等得?”
“我......”
江潯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如此質問。
畢竟他言之切切,沒一句不在訴說著對我用情至深。
我應該感動到痛哭流涕。
自請為他以身鑄劍,解他之憂才對。
看著支支吾吾的江潯,我隻恨我當初瞎了眼。
沒早點識破他的真麵目。
我在心底冷哼一笑,他既然如此喜歡演戲,那我便陪他玩玩。
我握緊他的手,紅著眼哽咽道:
“既如此,隻有阿和鑄劍,是唯一的選擇了。”
江潯激動的一把將我抱入懷中。
痛心疾首道:“我怎能舍你?”
我故作感歎道:
“或許,鑄劍就是我的宿命吧。”
我歎了一口氣,與江潯對視。
“若這世上還有他人能助你鑄成神劍,你可願意?”
“當然願意。若有別人,我又怎舍得阿和?”
我嘴角一勾:“或許,還真有一人。”
我從枕下磨出一塊玉石,推到江潯麵前。
“這是試心石,將想試驗心意之人得血滴入石上,便可知對方對自己是否有情。”
“我見那陸小姐看你眼神中充滿愛慕,她陸家又與你母妃陸娘娘是一脈。”
“若她真心悅與你,便可算至親至愛之人。鑄劍,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