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與你無關,”曲童白了我一眼,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
“你想幹什麼?”我心頭一緊,感覺到不妙。
“那些束縛了我二十多年的東西,今天會全部化成灰燼!”
她眼中滿是瘋狂之色,轉身向她的臥室走去。
“曲童!”我剛想上前攔她,一直站在門口的那些黑衣人忽然動了。
十幾個人一齊湧了過來,像一道人牆,將我和曲童直接隔開。
“讓開!”我用力推了推擋在我麵前的男人,可他紋絲不動,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我隻能眼睜睜看著曲童走進她的臥室。
她的臥室裏有一麵牆貼滿了她從小到大的獎狀,還有一個櫃子,放的是她二十年來拿的各種獎。
從一個小女孩變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我辛辛苦苦教導,讓她成為眾人追捧的名媛。
現在,她要燒了那一切,燒了她的來時路,隻為了和我斷絕過往。
似乎,被我撫養長大會是她成為地下皇女人後的一個大汙點。
“夠了!”我終於爆發了,用盡全身力氣嘶吼,“曲童,你鬧夠了沒有!”
“鬧夠了就趕緊滾!帶著你的人,從我的家裏滾出去!”
曲童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滾?”她輕笑一聲,聲音裏帶著刺骨的寒意,“媽,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還沒有呢。”
話音剛落,她朝那些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立刻就有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
“你們想幹什麼?放開我!”我拚命掙紮,可他們的力氣大得驚人,我根本動彈不得。
“人家斷親都是三擊掌,但是媽,你覺得三擊掌能彌補你對我這些年的傷害嗎?”她陰惻惻的笑著。
“你什麼意思?”我話剛問出口,臉上立刻挨了一巴掌。
“這巴掌,是打你這二十多年來,像管犯人一樣管著我!”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客廳裏回蕩,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臉頰火辣辣地疼,屈辱和憤怒瞬間衝昏了我的頭腦。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這個我從小疼到大、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女兒,竟然真的動手打了我!
“曲童!你瘋了!”我嘶吼著,想要掙脫束縛,卻被那兩個黑衣人死死按住。
曲童卻仿佛沒聽見我的話,她甩了甩打我的那隻手,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這第二巴掌,是打你處心積慮培養我,不過是想把我當成商品,賣個好價錢去聯姻!”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一次,我感覺我的半邊臉都麻木了,嘴角似乎也嘗到了一絲鐵鏽般的血腥味。
眼淚終於忍不住,混合著屈辱和心碎,洶湧而出。
聯姻?我什麼時候想過要把她拿去聯姻?
我隻是想讓她變得優秀,能有更多選擇的權利,能靠自己過上好日子,從未想過讓她去聯姻。
她怎麼能這麼曲解我的一片苦心?
“你胡說!我從來沒有......”我的辯解被她第三個巴掌打斷。
“這第三巴掌,是打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找人催眠我,刪掉我的記憶!你以為這樣就能控製我一輩子嗎?”
“啪!”
這一巴掌,比前兩巴掌更重。
我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耳邊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見了,隻剩下臉頰傳來的劇痛和心臟被撕裂的聲音。
這就是我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
那個小時候會甜甜地叫我“媽媽”,摟著我撒嬌的女孩變成一個被虛榮和謊言蒙蔽了雙眼,對我拳腳相加的陌生人!
三巴掌打斷所有母女情。
三巴掌打完,她抬手攏了攏頭發,心情大好。
“我老公來接我了,一會兒就到,你不是說他是假的嗎?一會睜大眼睛看看!”
她拍了拍我的臉,話音落下沒多久,門外傳來了汽車鳴笛聲。
那個男人走進來,曲童立刻迎了上去。
我卻傻眼了。
那個人,不是幾個月前因為貪錢被禹臻一腳踩成廢物的手下陶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