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一直到喬西出院，陳斯年都沒再和方清予說過一句話。

方清予以為自己輸給了一個無所事事的混混，一有空就騎車載著黃素素到處逛街。

陳斯年又一次按下方喬西梗直的腦袋，從她努力遮住的手臂下，抽出畫滿了黑圈的演算本。

“好好學你的，大人的事，你別摻和！”

“那黃耗子......”

方喬西撇了一眼陳斯年的臉色，吞了口水，咬著嘴像吞蒼蠅一樣，半天才又開口。

“黃姨！媽，你就不氣嗎？爸他整天不載到天黑，都不回家，他們還說......媽，你也上點心吧！”

“是不是我有了弟弟，你們就可以和好了？那你趕緊生一個，反正奶奶左右看我不順眼，有個弟弟，我還少聽點嘮叨。”

陳斯年抽出喬西的課本，放在她麵前，扭正她的頭，用力戳著書本上的內容。

方喬西無奈歎口氣，搖頭晃腦開始背書。

院裏一陣嬉笑聲，一陣陣香甜氣飄進屋，方喬西猛吸鼻子，嘴饞的舔舔嘴唇。

方清予抱著熱乎乎的烤紅薯金進屋，一對上方喬西期待的眼神，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想吃找你媽要去！吃你一個肉包子就跟要了命一樣，烤紅薯你也要搶？”

黃素素跟在後麵訕訕的探頭看了一眼，拽了拽方清予的衣角。

“清予哥哥，我還是回廚房吃吧，家裏活還有一大堆沒幹呢。”

方清予一把抓住黃素素的手臂，烤紅薯往她手裏一塞，壓低嗓音朝陳斯年怒吼。

“黃素素在家裏住是要補習功課考大學的！不是來家裏給你當幫傭！你自己有手有腳，別事事都想都推給她！”

陳斯年沒吭聲，起身把倆人強硬推出門外，房門緊閉，任憑方清予怎麼踹，再沒開過。

方清予受夠了窩囊氣，隔天就抱著自己的被褥，住進了給黃素素臨時蓋好的小 屋裏。

陳斯年索性也撕破臉，帶著方喬西去廠裏宿舍住了，家裏徹底空了出來。

周圍鄰居都好奇的朝院裏張望，黃素素得意的仰著頭，搬著自己的東西住進了主臥。

方喬西眼睛滴溜溜一轉，隔三差五纏著陳斯年回家那衣服。

離家這一周，哪怕在廠裏遇到，方清予見到陳斯年，都隻會鼻孔冷哼一聲，撇過頭不再看她。

陳斯年回去拿東西，卻看到周圍鄰居都圍著自家院子捂嘴笑。

還有幾個黃毛小子，故作嬌嗔學著黃素素的樣子扭了起來。

“人家不會嘛，清予哥哥教教我，你看從哪進合適呢？人家哪都行。”

“哥哥，肚子在叫誒，討厭，剛喂飽你，你就又餓了。”

陳斯年故意大聲擺弄著車，麵不改色穿過人群，進了自家院。

支起車，回身盯著看熱鬧的鄰居不斷打量。

鄰居無趣的散去，陳斯年抄起水瓢舀了一勺水，踹開房門。

屋內嬉笑聲戛然而止，黃素素穿著她的衣服，驚訝的站起躲到方清予身後。

“嫂子，你怎麼回來了？我衣服臟了沒來得及買，清予哥哥說先借你的穿穿......”

一瓢涼水朝倆人潑去，屋內隻剩下瓢落地的清脆聲。

方清予起身，揮手重重扇在陳斯年臉上。

抄起地上的繩子，捆緊陳斯年的手腳，拽著她按進蓄水缸，蓋上蓋子，抱起石頭壓在上麵。

“等你什麼時候學會尊重素素，知道自己錯哪了，我再放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