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斯年沒搭理方清予,朝衛生所的方向走去。
“陳斯年,我們之前可都說好了的,我們隻是搭夥過日子騙騙長輩。”
“你在家就是鬧翻天都沒事,但你要讓村長幫你鬧到我爸媽那,你們家想要的,以後休想從我這得到!”
陳斯年側頭,朝方清予白了一眼,一聲沒吭。
方清予卻得意起來,一副戳到陳斯年要害的得意。
“之前也是我年少無知,你們家在這的富貴,我也是享受到了一一些。”
“我後來也想明白了,結婚沒有感情就沒有吧,父母們開心就行。我們這是迫於形勢的計劃性婚姻,也算是響應了這當下的號召。”
“陳斯年,我現在可是大學生,繼續往上走,家庭幸福是必不可少的。素素她單純,對於情愛還什麼都不懂,等過段時間,她理解了什麼是責任,什麼是愛,她自然就會離開。”
夜色遮掩去陳斯年臉上的淚水,看著不遠處的衛生所,抬手用衣袖擦幹。
“方清予,我說過的,我要求是保證女兒健康快樂。你要是希望家裏什麼事都不發生,就管好你帶回來的人!”
“否則,你這輩子就陪著你的新歡,在這鎮子裏待一輩子吧!”
陳斯年快步走進衛生所,方清予像賊一樣環視四周,對著陳斯年的背影小聲喊道。
“素素她不是!她會走的!你到底還要我跟你解釋多少遍?!”
陳斯年坐在走廊椅子上,看著搶救室的燈揪心的等待著。
她早已忘記自己因為方清予和家裏鬧了多少次。
為了父母妥協,有了喬西;
為了喬西妥協,任由家裏多了一個外人。
她怨恨自己的軟弱,怨恨自己的無原則,害得女兒吃了苦頭。
護士推著病床出來,將喬西單獨關在一個小 屋裏。
陳斯年隔著玻璃看著屋內的女兒,眼眶直發酸。
方清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安慰似的拍拍她肩膀。
“喬西水性這麼好還嗆水成這樣,素素她一個旱鴨子什麼都不會,她可遭了不少罪。”
“女兒你也得好好管管,別淘到連個女兒家的樣子都沒了。將來咱們一家進城,她這樣可是會被嫌棄的!”
方清予拽拽陳斯年的袖子,臉上掛著討好。
“素素說想吃家裏的烙餅,你做的最香最酥脆,喬西這沒什麼事,你回去做飯去吧,這有我看著就行。”
陳斯年甩不開方清予的手,揮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方清予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我不找她算賬就不錯了,還讓我給她做飯?!方清予,你女兒躺在裏麵還沒醒來,她可什麼事都沒有!”
“她怎麼沒事,素素她也嗆水了!她還受到了驚嚇。要不是喬西追著她打,倆人怎麼會落水。論起來,喬西可是得負主要責任!”
方清予瞪著眼朝陳斯年低吼,他捂著臉,餘光瞟到護士跑來,冷哼一聲。
“8號床的病人沒什麼事了,趕緊辦出院手續,別占床位一遍遍讓我們催!”
護士不耐煩說完,方清予急急抓住護士不肯撒手。
“你們檢查了嗎?她一直說自己肺疼,說自己咳嗽的嗓子疼,什麼檢查都不做就逼著病人離開嗎?”
“你們要收好處就直說,別在這藏著掖著!我家又不是給不起!”
護士皺眉上下打量方清予,喬西在裏麵伸直了手臂,咿咿呀呀的怪叫。
陳斯年慌了神,護士用力推開方清予,喊醫生一起衝進屋裏按住方喬西。
方清予不滿的喘著粗氣,朝牆角踹了一腳。
護士不斷的喊著人過來,醫生在裏麵忙成一團,陳斯年死死盯著女兒慘白的臉,手緊扣在窗框上。
走廊上,護士們焦急喊著。
“王大夫呢?怎麼還不過來?
“8床那個黃素素說自己心絞痛,一直喊著要檢查,不檢查不放王大夫過來!”
護士長不耐煩的看著方清予。
“家屬趕緊定!到底先讓誰檢查?!這會人手不夠,我們隻能先顧一頭!”
陳斯年開口之際,看到方清予挑眉,看著黃素素的病房,朝護士長示意。
陳斯年一把狠狠扇在方清予臉上。
“方清予,你給我想清楚了,到底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