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下班前,柳思思時不時用哀怨的眼神瞟我一眼,大概是想讓我愧疚。
我直接無視,甚至心情不錯地哼起了歌,氣得她直翻白眼。
回到家,電話響了,是我媽。
“寶貝女兒,工作怎麼樣啊?錢還夠不夠花?”
“夠了媽,用不完。”
我和她聊了幾句家常,話頭一轉。
“對了,媽,你那幾家二手奢侈品店,最近生意怎麼樣?”
我媽立刻來了興致:
“好得很!怎麼,你終於開竅,發現奢侈品的好處了?”
“看上什麼了,說!香奈兒還是LV?要不要愛馬仕?”
“咱不用二手店那些,那都是家裏人背膩了隨便放著玩的。”
我趕緊打斷她:“媽,不是我,我用不著。”
“我有個朋友想買,你把那幾家店的店長的聯係方式推給我。”
我隨便扯了個謊,沒提重生的事。
那些沉重的過往,我自己背負就夠了,沒必要讓我媽跟著擔心。
我媽動作很快,轉頭就把幾個店長的微信推了過來。
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接下來幾天,柳思思出奇地安分,但我知道,她不是這麼輕易放棄的人。
一周後,虹南路的店長就給我發來了消息。
“大小姐,您發照片的那位女士已經到店,同行還有一位男士。”
緊跟著,是一張店內監控截圖。
照片裏,柳思思正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笑得一臉甜蜜。
那個男人,是顧元澤。
我終於明白了。
怪不得前世我怎麼解釋顧元澤都不信,原來他早就背叛了我。
這隻五十萬的愛馬仕,是他們倆一起去挑的。
他從一開始,就和柳思思站在一邊。
我打車直奔虹南路。
重生後,我想了很久。
愛馬仕的購買規則我懂,想買五十萬的包,至少需要幾百萬的配貨。
柳思思一個特困戶,怎麼可能拿得出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隻包是二手正品。
而全市十幾家上點檔次的二手奢侈品店,全是我媽閑著無聊開的。
我提前把柳思思的照片發給所有店長,讓她們多留意。
沒想到,她真的來了。
我推開店門,一眼就看見了那對狗男女。
他們正頭挨著頭,親密地挑選著玻璃櫃裏的包。
顧元澤拿起一隻橙色的Birkin遞給柳思思:
“思思,這隻不錯,顏色很襯你。”
我走過去,直接從顧元澤手裏拿過那隻包。
“眼光不錯。”我瞥了他們一眼,
“可惜,你買不起。”
顧元澤攬著柳思思,麵露不屑:
“別光顧著嘲諷我,沈昕然。
“五十萬,難道你就買得起?”
我認真地點了點頭:“當然。”
“裝什麼!”
顧元澤的臉色變得難看,他猛地從我手裏搶過包,順勢狠狠推了我一把。
“要不是思思告訴我,你想跟她拚單買愛馬仕,我還真不知道你這麼能裝!”
“沈昕然,你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幸虧我跟你分手了,真惡心!”
我撞在身後的展櫃上,後背生疼。
我一咬牙,站起身,一巴掌甩在顧元澤臉上。
“啪!”
顧元澤捂著臉,整個人都懵了。
“沈昕然,你敢打我?”
旁邊的柳思思梨花帶雨地撲過來:
“昕然,對不起,我不該把你想拚單的事告訴元澤哥的!”
“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元澤哥的氣,你打我吧,都怪我!”
她還真往前湊了湊,一副任我處置的模樣。
我看著她,笑了。
“行啊,這可是你說的。”
我反手一巴掌,結結實實地甩在了柳思思的臉上。
這下,不止顧元澤,連柳思思自己都傻了,捂著臉頰,說不出話來。
我直直盯著柳思思:“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要一起拚包了?”
她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就......就前幾天。”
“前幾天是哪天?”
“上,上周三。”
我挑眉,“哦?可我不記得了。”
柳思思的臉色變得難看。
我粲然一笑:
“不過沒關係,什麼時候說的都不重要。”
“不用拚,我自己全款買。”
我指了指顧元澤手上那隻價值五十萬的橙色Birkin。
“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