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色的碎紙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陳雋嶼冷冷將一份資料甩在周語晴臉上:“早在三年前,我們就離婚了。”
“雪柔她不是小三!”
周語晴恍然低頭,碩大的‘離婚協議’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撿起那紙離婚協議,不可置信地翻動。
紙張飛舞,周語晴在密密麻麻的黑字中找回了這段記憶。
那時候,他說公司技術創新需要用到她的專利授權。夫妻之間,她從未防過他,連看都沒有看就簽下了名字。
原來早在三年前,他們就離婚了啊!
周語晴緩緩撫上自己三年前毫無保留簽下的名字,有些自嘲地勾起了嘴角。
笑著笑著,她眼睛就紅了。
陳雋嶼走了,
周圍聚著看熱鬧的人也七七八八散的差不多後,周語晴才終於緩過神。
她身心疲憊地爬到周父靈前跪下。
一點一點擦拭著相框上的臟汙,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
她說:“爸,對不起。”
“我讓你丟臉了。”
周語晴的聲音逐漸哽咽:“我不知道。”
她捂著臉,哭得像個孩子,可這一次,不會再有周父寬厚的掌心撫摸她的頭,安慰她了。
“我不知道他們會害死你。”
“我後悔了,爸。”
“如果我當初應該聽你的話,跟陳雋嶼分手,是不是今天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
她哭了很久,很久,累了趴在周父的棺木旁睡著了。
她好像又回到了兒時被周父抱著哄睡的時候,父親溫暖燥熱的手輕拍她的背,嘴裏念著古詩詞。
“爸!”
周語晴猛地驚醒,卻隻看到一室冰冷。
夜幕已經降臨,吊唁的親友早已散去,寂靜的靈堂隻剩她一個人。
她恍然想起一下午都不見人影的周母,起身去找。
下一秒,就被人打暈套進了麻袋。
“你知道的,我們早就離婚了。”
“乖,雪柔,別生氣了。”
“好了!乖!”
“我讓人把她迷暈了綁過來,你打她兩巴掌撒撒氣,就不氣了好吧。”
陳雋嶼以為她被迷暈了不知道,可她卻早已清醒。
她清醒地聽見她的丈夫為了讓別的女人高興,將她綁起來讓人打。
王雪柔一巴掌扇過來,打地她嘴角直接溢血。
一巴掌又一巴掌,陳雋嶼皺眉出聲:“雪柔。”
“哼!”王雪柔不滿嬌哼:“怎麼,你心疼了?”
“嗯。”
就在她瞪大眼睛要生氣時,陳雋嶼拉過了她的手,輕輕吹氣:“心疼你的手,打疼了吧。”
“那你幫我打。”
王雪柔在他懷裏扭來扭去,捧著手朝他撒嬌:“老公~我手疼。”
“你幫我打嘛,99巴掌,一巴掌都不能少!”
陳雋嶼隻能無奈應下。
他打的比王雪柔要輕很多,但卻讓周語晴的心撕裂般地疼。
32,4,82.......99。
她在心底一點一點數著,數著數著,就麻木了。
終於結束,王雪柔歡呼一聲,抱著陳雋嶼在他脖頸處親了一口,逗地他輕喘了一聲。
陳雋嶼脖頸處怕癢,這是他俯在周語晴耳邊告訴她的,他說:“這是我的小秘密,隻告訴你,乖乖。”
他又騙她。
明明,不是隻告訴她的小秘密。
她被丟在床腳,麻木地聽著往日在她耳邊溫柔哄她的聲音,這一次,在哄別的女人:“雪柔乖,不生氣了吧。”
慢慢的,伴隨著衣物摩挲的聲音,一陣甜膩的呻吟溢了出來。
低沉的喘息聲如同魔音入耳,刺激著周語晴,她狠狠攥緊手,指尖嵌入掌心,血‘滴答滴答’濡濕了一片。
她聽了一夜兩人的纏綿悱惻,
直到陽光刺破黑暗,她才被人拖走丟到了巷子裏。
這一夜,周語晴流盡了她此生所有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