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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轉身回來，我端起桌上那杯“原本屬於她”的茶，在她緊張的注視下，緩緩喝了下去。

她見狀鬆了口氣，也端起另一杯茶喝了。

眼看她磨蹭著不肯走，我立刻捂著額頭，身子一軟佯裝暈倒。

她果然快步上前，將我扶到床上，還順手給我蓋上了紅色蓋頭。

我閉著眼，聽她在耳邊低聲呢喃，

“娘，您別怪我狠心，要怪就怪您自己。若不是您和爹不肯鬆口，我和江郎也不會出此下策！”

“我和江郎還年輕，正是缺錢的時候。等我們拿到葉家的家產，會給您養老的，您就放心吧。”

我聽到可笑，但更多的卻是滔天憤怒。

我和夫君半生拚搏而來的家產，憑什麼被他們當成囊中之物，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她扶我躺好，雙腿卻突然一軟，踉蹌著靠倒在床邊，眼神瞬間變得渙散。

藥效發作了。

等她徹底昏睡過去，我才掀開被子坐起身，伸手將她拖到床上。

我抓起一旁的紅蓋頭，狠狠罩在她頭上，

“你不是盼著婚鬧嗎？今日我就如你的願，讓你親身體驗體驗這滋味。”

外頭絲竹聲還在不絕於耳，我貼著牆根，悄悄溜回前院。

剛拐過轉角，就看見幾個妝容豔麗的女子站在門口，個個身段窈窕，是紅樓的姑娘。

看到這一幕，我心頭的怒火更甚！

江凱正站在台階上，對著圍觀的百姓高聲解釋，

“各位鄉親，這是我們家鄉的婚嫁習俗。成親當天要有伴娘團、伴郎團，伴娘蒙著蓋頭，讓伴郎猜誰是真伴娘，圖個熱鬧。”

他話音剛落，人群裏不少男人立刻露出猥瑣的笑。

交頭接耳的聲音中，幾句刺耳的話清晰傳來，

“這紅樓的姑娘身段，在京城青樓裏可是數一數二的，聽說官家公子都愛往那跑！”

“可不是嘛！就是門檻太高，進去一次得花不少銀子呢！”

江凱聽著這些話，眼裏閃過一絲貪婪，突然揚聲道，

“在場的鄉親們要是也想當伴郎，每人交十兩銀子就行！既能熱鬧，又能沾沾喜氣！”

這話一出，現場瞬間炸開了鍋，喊著要當“伴郎”的人擠破了頭。

江凱讓下人趕緊清點人數、收錢。

隻要交了銀子就放行。

而江凱的兄弟們，則趁機讓紅樓的姑娘們去到後院。

不過片刻，就有三十多個人湧了進來，手裏的銀子堆成了小山。

江凱抱著錢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

等最後一個人進來，江凱大手一揮，聲音裏滿是得意，

“現在，婚鬧開始！”

“大家好好熱鬧熱鬧，盡情享樂！”

後院很快就傳來此起彼伏的狂笑聲，夾雜著姑娘們刻意的嬌吟，刺耳得讓人作嘔。

我不再停留，徑直走向門房，語氣平淡，

“我不勝酒力，出去走走。”

說罷，不顧身後愈發嘈雜的聲響，頭也不回地走出江府。

出門後，我並未直接回葉府，而是在街上隨意逛著，又讓人回府取了些東西。

等我慢悠悠逛完一條街、在外頭吃了頓飯，已是半個時辰後。

我算著時間差不多，才緩步走回江府。

剛到門口，就聽見府內傳來一聲驚喊，

“這！這不是新娘子葉婉兒嗎？！怎麼也混在妓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