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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腦淤血住院，急需繳費動手術。

我想盡辦法卻還是不夠，隻好向大姑開口借錢。

“就你那剛畢業拿三千塊的工作，我借給你怕是連本帶利都打了水漂，還得倒貼一份晦氣！”

沒想到大姑分文不借，還陰陽怪氣。

表哥也輕蔑笑道：“你爸的醫藥費不該你這當兒子的操心嗎？怎麼想著朝親戚開口呢？我看你爸也是白養你了。”

“我給你出一主意，你去開個直播乞討。”

羞憤之際，手機突然跳出一條信息。

“恭喜宿主激活‘懟人賺錢’係統，隻要成功激怒周圍人，使其好感度下降一點，即可兌換一千塊。”

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還在罵我的大姑和表哥。

我立刻回懟道：

“表哥，我都不想說你這癟犢子玩意兒，當年不是你們家把老爺子的養老錢給掏幹淨了，大姑父支棱的起來嗎？”

“大姑，我工資少點兒咋的了？再少那都是憑本事兒掙的！表哥這些年給家裏帶回來一分錢沒？”

“狗眼看人低，連自己親侄子都埋汰！呸！”

【叮！檢測到大姑對您的好感度-0，已兌換現金10000元。】

竟然是真的！

既然這樣，明天的親戚聚餐，正好借這群吸血鬼親戚來“親情變現”！

......

第二天晚上的家宴，訂在城裏一家人均消費很高的飯店。

我走進包廂的時候，人基本齊了。

看見我推門進來，原本喧鬧的包廂安靜了一瞬。

還是大姑最先反應過來，“喲，小航來了啊，快坐快坐。”

我沒動，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昨天才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今天就能裝得跟個沒事人一樣，這臉皮，不去唱二人轉都屈才了。

二姑坐在她旁邊，瞥了我一眼開口道：“小航啊，不是我說你，你看你這穿的啥啊，都起球了。雖然你是男孩子，也得拾掇拾掇自己，不然以後哪有姑娘看得上你。”

她說著，還特意挺了挺胸，亮出她脖子上那串金燦燦的項鏈。

三姨也跟著幫腔，“就是，你看你二姑家的小雅，人家現在是公務員，工作體麵，找的對象家裏條件也好。你啊，就是書讀太多，讀傻了，不知道啥是正經事。”

我爸病重在床，等錢救命。

在她們眼裏，最重要的事，是我這件起球的毛衣和還沒影的媳婦。

我心裏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哎呀二姑，三姨，你倆說得沒毛病。我這毛衣是舊了點兒，可架不住它嘎嘎暖和啊！不像有的人哈，外邊兒瞅著穿金戴銀，人五人六的，那心裏頭都爛成啥樣了，我尋思他半夜睡覺不得做噩夢啊？”

二姑臉上的笑僵住了。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胡話？”

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

“咋地，我說錯啦？小雅姐那工作是挺敞亮，可我前兩天親眼瞅見姐夫摟著個小姑娘在那溜達呢，哎呦媽呀，那倆人膩歪的！二姑，你這天天叨叨讓我趕緊處對象，你這是尋思著把我也往火坑裏懟呢？”

【叮！檢測到二姑對您的好感度-5，已兌換現金5000元。】

二姑猛地站起來，氣得指著我的鼻子怒斥，“你血口噴人！”

包廂裏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三姨連忙打圓場：“小航，你是不是看錯了？你姐夫不是那樣的人。”

我看向三姨，慢悠悠地說：“三姨呀，你咋老這麼向著我姐夫呢？合計著是你兒子上回耍錢欠那一屁股債，讓姐夫給平了是咋地？我可聽說了啊，那錢老鼻子了！你這胳膊肘子往外拐得也忒遠了！”

【叮！檢測到三姨對您的好感度-8，已兌換現金8000元。】

三姨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卻被我懟得說不出話。

一時間，飯桌上沒人再敢輕易開口。

他們看我的眼神，從輕蔑變成了忌憚。

這感覺，還不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眼看氣氛又要冷下去，坐在主位的大姑父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道：“小航啊，你爸這病，我們當親戚的，看著也著急。”

他頓了頓繼續道：“但是這手術費不是個小數目，光靠我們大家湊，也不是個長久之計。我跟你大姑商量了一下，覺得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你們家那套老房子賣了。”

大姑立刻接話，“對對對，那房子地段好，肯定能賣個好價錢。錢一到手，你爸的手術費不就有了？你也能鬆快鬆快。這是為了你爸好，你可不能犯糊塗。”

一唱一和，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我爸這病，他們嘴上說著著急，可從頭到尾，除了我昨天在大姑家受的那頓氣，沒見一個人掏過一分錢。

現在倒好，直接把主意打到我爸的房子上去了。

我放下筷子，看著大姑父那張“為我著想”的臉。

“哎呀媽呀大姑父，你這話說的，可真中聽！還為了我爸好？你快拉倒吧！我咋記得，前幾年你做生意賠個底兒掉，是我爸把自個兒養老的錢都掏出來給你，你才喘上這口氣兒的？”

“那筆錢，你到現在還沒還呢吧？”

“現在可倒好，我爸病了，你連還錢那茬兒提都不提，反倒惦記上我家這房子了？”

【叮！檢測到大姑父對您的好感度-15，已兌換現金15000元。】

大姑父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手裏的酒杯重重地磕在桌上。

“你......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我那是借嗎？那是你爸投資！投資就有風險！”

我點點頭，“哎呦嗬？投資？那敢情好，今兒個我也跟你學道學道。你剛才掰扯那嗑兒我都給你錄上了，回頭我就上法院溜達一趟，好好問問，你這到底是投資啊，還是欠錢不還擱那兒耍無賴呢！你放心，我這人沒啥別的能耐，就好琢磨事兒，學東西快著呢，保證給你整得明明白白的！”

說著，我晃了晃手裏的手機。

大姑父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大姑尖叫起來。

“你敢！”

我把手機收回口袋，迎著她的目光，“你瞅我敢不敢就完了！大姑啊，咱做人可得憑良心。我爸當年對你家啥樣，你自個兒心裏沒數啊？現在想整這落井下石的幺蛾子，那也得瞅瞅我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