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瓷盤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畜生!這簡直是畜生啊!】
【丈母娘辛辛苦苦給他做飯,他竟然掀桌子?他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要是丈母娘,我現在就一巴掌扇死他!】
【我忍到現在忍不了,還做什麼飯給他吃啊,把飯扣他頭上去啊!】
直播間氣憤不已,好些個已經摩拳擦掌,揚言打車過來教訓我了。
我無視了嶽母的狼狽,用一種愛慕祈求的眼神看著蘇安安,語氣卑微的說道:
“老婆,我想吃你煮的西紅柿雞蛋麵。”
蘇安安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尖聲道:
“你做夢!我憑什麼給你煮麵?你這個廢物,連飯都吃不了,還想吃麵?”
說完,她嫌惡地跺了跺腳,摔門而去。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神暗了暗,嘴角卻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弧度。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從單純的指責,變成了對我人格的深度剖析。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安懷不僅是個白眼狼,還是個舔狗!】
【對對他好的人非打即罵,對他不好的反而上趕著討好,賤不賤啊?】
【又壞又賤,真是天下第一絕配。】
【服了,看不清好壞,等嶽母拋棄他,我看他以後還怎麼辦!】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是真的不值得同情,就倆字,活該!】
嶽母默默地收拾著一地的狼藉,瘦弱的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無比淒涼。
直播間的評論區又是清一色的心疼。
第二天下午,嶽母又興高采烈地回來了。
“安懷!你看!”
她從包裏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獻寶似的遞到我麵前,
“我這個月的工資和獎金都發了,一共八千塊!都給你!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我看著那個因沾滿汗水而有些褶皺的信封。
裏麵是她辛辛苦苦打三份工換來的血汗錢。
我麵無表情地接了過來。
嶽母以為我被感動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門又被推開了,蘇安安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臉上帶著焦急和不耐。
“媽!我的新男朋友看上了一款按摩椅,還差八千塊錢,你快給我!”
嶽母的臉色瞬間變了:
“安安,你怎麼又......那個男人明顯是在騙你錢啊!”
“你懂什麼!”
蘇安安不耐煩地打斷她,
“他對我好!比這個廢物強一百倍!你給不給?不給我自己拿了!”
“拿去吧,給你男朋友買按摩椅。”
在嶽母和直播間幾百萬觀眾震驚的目光中,我將那個裝著八千塊錢的信封給了蘇安安。
蘇安安愣了一下,隨即狂喜地接過錢,在我臉上“啵”地親了一口:
“老公你真好!比我媽大方多了!”
說完,她拿著錢,頭也不回地跑了。
整個直播間,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後,彈幕如同火山噴發。
【我......我他媽是瞎了嗎?他把丈母娘的血汗錢,給了出軌的老婆,去給她的新男朋友買禮物???】
【這已經不是白眼狼和舔狗能形容的了,這是腦子被驢踢穿了吧!】
【我快心疼死了!丈母娘辛辛苦苦一個月,就為了這個畜生一句話,全給了那個不要臉的女的?】
【記者呢?記者怎麼不說話?我已經氣得想砸手機了!】
背後看著直播的記者也被氣得不輕,但他是記者,不會參與到網友激烈的討論中。
嶽母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嘴唇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後,她隻是捂著臉,蹲在地上,發出了壓抑的嗚咽。
聲音哽咽的說道:“安懷,這些錢我掙了很久,我就是想你重新站起來,這樣我們都能開始新生活了。”
她的眼淚成功地將網友們的同情和憤怒推向了頂峰。
當天晚上,我的小區樓下就聚集了一大群憤怒的網友和媒體。他們拉起了長長的橫幅:
“*嚴懲白眼狼安懷,還最美丈母娘一個公道*!”
“*人血饅頭好吃嗎?忘恩負義的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