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計劃一再失敗,這一家子人終於坐不住了。
一天晚上,我聽見顧城和王桂芬在書房裏密談。
「媽,林晚肚子裏的那個東西太邪門了,連墮胎藥都弄不死他。」
【要不是老爺子盯著,我早把她拖去醫院引產了。】
王桂芬的聲音陰冷。
「是啊,我也覺得不對勁。那個大師說他是天煞孤星,我看是真的。藥不行,就隻能用別的法子了。」
【必須在她生下來之前,讓她『意外』流產。】
顧城問:「什麼法子?」
「你忘了?孕婦最怕滑了,家裏的地板不是剛打過蠟嗎?」
我心裏一沉。
他們竟然想製造意外。
第二天,王桂芬就殷勤地扶著林晚在客廳裏散步。
「晚晚啊,醫生說要多走動走動,對你和寶寶都好。」
林晚心裏煩躁,但為了那三千萬,還是忍著。
【老虔婆,又想耍什麼花樣?】
王桂芬扶著她,有意無意地往剛打過蠟、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上引。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王桂芬忽然一拍大腿,「我煲的湯好像忘了關火!」
她猛地鬆開手,轉身就往廚房跑。
林晚穿著一雙不防滑的絲質拖鞋,腳下一個踉蹌,身體瞬間失去平衡,驚呼著向後倒去。
【太好了!就這麼摔下去!三千萬就是我的了!】
這是林晚倒下前,唯一的念頭。
就在她即將後腦著地的那一刻,我拚盡全力,在她的肚子裏猛地一踹。
這一踹,讓她身體的方向發生了偏轉。
「砰」的一聲。
她沒有摔在堅硬的地板上,而是撞倒了旁邊一人高的青花瓷花瓶。
花瓶轟然倒地,碎成一片一片。
林晚則摔在了花瓶的碎片上,厚厚的地毯和破碎的花瓶殘骸起到了緩衝作用,她隻是受了點皮外傷,胳膊被劃了幾道口子。
但看起來,場麵極其嚇人。
鮮血混著地上的水,染紅了一大片。
「啊!」林晚發出一聲慘叫。
顧城和王桂芬衝了出來,看到這一幕,臉上同時閃過狂喜。
【摔得好!這下總該流產了吧!】
他們七手八腳地把林晚送進醫院。
經過一通兵荒馬亂的檢查,醫生拿著報告,表情古怪地走了出來。
「病人隻是皮外傷,失血量也很少。至於胎兒......」
醫生頓了頓,看著B超單,再次陷入了沉思。
「胎兒受到了驚嚇,胎心有點快,但......他好像自己換了個舒服的位置,現在穩穩當當的,一點事都沒有。」
顧城和王桂紛的笑容,再次凝固在了臉上。
林晚躺在病床上,聽著這個結果,氣得差點又暈過去。
【怪物!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我懶洋洋地翻了個身。
想讓我死?沒那麼容易。
這場戲,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