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溪,你瘋了?!”
許婧的尖叫聲刺破耳膜。
她沒想到我敢來真的,愣了一秒後,臉上浮現出猙獰。
“你為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弟弟,要跟我絕交?你腦子被門夾了?”
她撲過來搶鑰匙,指甲在我手背上劃出幾道血痕。
“你把他還給我!你知不知道陸衍多想吃我買的雞腿!你耽誤了我弟,我跟你沒完!”
我死死攥著鑰匙,手心的冷汗混著血,又黏又滑。
“想吃雞腿和想活命!到底哪個更重要!”我聲嘶力竭地吼回去。
後座上,懷裏的男孩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身體軟了下去,頭也偏向了另一邊。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許婧聽到聲音,動作一頓,探頭往後看了一眼。
“行啊林溪,你弟弟現在長本事了,演技不錯啊。”
她冷笑一聲,眼神裏的鄙夷更深了。
“你以為我傻嗎?這麼巧,我一要下車他就哼哼?別演了,看著惡心。”
我絕望地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她眼裏,我所有的焦急和恐慌,都成了一場博取同情的蹩腳表演。
趁我失神,她猛地一用力,將鑰匙從我手裏奪了過去。
不等我反應,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已經甩在我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神經病。”她整理了一下被我抓皺的衣服,嫌惡地丟下兩個字。
“手機給我。”她朝我伸出手。
“幹什麼?”我警惕地護住口袋。
“怕你又打電話騷擾我爸媽,說我欺負你。林溪,你這套告狀的把戲從小玩到大,不膩嗎?”
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直接上手來搶。
我抱著弟弟,根本反抗不了,手機很快被她奪走,隨手丟在了儀表盤上。
“老實待著,我去去就回。”
她“砰”地一聲摔上車門,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喧鬧的菜市場。
車裏隻剩下我和呼吸越來越微弱的弟弟。
我顫抖著手去探他的鼻息,那氣流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恐懼像冰冷的潮水,瞬間將我淹沒。
我拉開車門,想下車求救,卻發現車門被她從外麵鎖死了。
她把我,和這個命懸一線的孩子,一起鎖在了這個鐵皮罐頭裏。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許衍的手機應該在他身上。
我摸出手機,卻發現電量隻剩下百分之三。
我顫抖著手,按下了120。
電話剛一接通,就自動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