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躺在沙發,透過門縫,屋內的手機光亮倒映著楚瑞雪的笑靨如花。
我知道肯定又是在和王坤聊天,我曾帶著玩笑問過,他們白天黑夜為什麼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你就是隻知道上班的牛馬!”
現在細品這句話,或許我們之間的裂痕早已經產生。
窮苦出身,我受夠了沒錢的日子。
我又何嘗不想詩和遠方,睜眼閉眼都是錢,為了他們娘倆,我隻能埋頭苦幹。
所有的努力都抵不過王坤的一句甜言蜜語。
這幾年,她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大,三天一大鬧,兩天一小吵。
每天下班,坐在車裏,看著屋內燈熄滅,我才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家。
三層樓梯,我能走十分鐘。
真的很累,卻還是在她的無理取鬧後主動道歉。
我始終堅守著不離不棄的婚姻誓言,更拚命維護我們有了孩子的夢想小家。
看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來的毫無征兆,隻不過是我沒有發現。
也或許我一直不敢麵對,自欺欺人罷了。
我一夜未眠,她一夜也沒能等到我的道歉。
天花板被我盯到重影,餘光中楚瑞雪坐在梳妝台前精心打扮。
今天是幼兒園親子活動日,昨天我答應陪女兒一起參加。
她興奮的轉圈圈,臉上樂開花:“爸爸媽媽終於能陪我一起玩嘍…”
半個小時後,楚瑞雪拿起我不曾見過新買的LV包,好似炫耀般大搖大擺經過。
她沒錢給女兒交學費,卻背著上萬的奢侈品。
側身噴過來的香水,我臉上的怒意帶著震顫。
這兩年她的鼻子比警犬還要敏感,我每天換一雙新襪,她總埋怨腳臭。
就在半月前王坤感染腳氣,她卻心甘情願天天跑去上藥洗襪。
“你去哪?今天是…”
我不得不開口,卻話說半截。
“我去哪還需要和你報告嗎?”
至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
留給我的隻是穿著暴露的後背,和她自以為輕輕關閉房門後,留下的怒氣餘震。
女兒驚醒,看向我的表情無奈和失望。
我攤開雙手,尷尬扯笑。
很慚愧,女兒上幼兒園這兩年,我一次學校活動沒有參加過。
看著站在一起,彼此很熟絡的家長,我和女兒孤零零的站著,顯得異常突兀。
老師見到我的第一眼,表情參雜著驚訝和複雜。
我尷尬道歉,趕緊拿出準備給楚瑞雪買折疊手機的錢,還有辭職結算的工資,補交學費,並一次性預交了女兒剩下所有幼兒園的費用。
老師抿嘴一笑,低頭撫摸著女兒肉嘟嘟的小臉蛋。
“你們兩口子可真忙啊,兩年了,第一次見到來參加孩子的親子活動!”
女兒似懵懂,又好像聽懂其中的弦外之音,眼泛淚花的委屈看向我。
這兩年我一天沒有休息過,以往每次這樣的親子活動,楚瑞雪總是信誓旦旦,讓我安心工作賺錢,她去參加。
明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