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秦紹安靜了一會，放開我坐起身，煩躁地扯開了領帶：“程琳，你到底在鬧什麼？”

“之前我就告訴你了，我想要一個答案。我跟了你七年，我需要一個明確的交代。”

“答案我不是已經給過你了嗎？你根本不可能跟我結婚，你的身份跟我不適配，我家裏不會同意的。”

“我已經把我們的事情告訴顧怡了，她不是也跟你說了嗎？她能容得下你，我跟她隻是家族聯姻，你依舊可以跟在我身邊。”

“然後呢？”我笑著反問，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下來，“白天繼續做你的助理，晚上是你見不得光的情人？”

“秦紹，我也是個人，不是陰溝裏的老鼠，我也需要光明正大地活著。”

秦紹揮手打碎床頭櫃上的水杯，聲音裏帶著怒氣：“那你想怎麼樣？要我跟家裏承認你？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後果是什麼？”

“以你的身份，根本嫁不進秦家，你會被我家裏人針對，我會被家裏控製，然後逼迫我們分手？”

“就非要鬧到這一步嗎？你就不能懂事一點？除了結婚，我什麼都能給你。”

我擦幹眼淚，對著秦紹粲然一笑：“秦總說得對，我確實配不上你，我們分手吧。”

“不對，”我笑了笑，“我們都沒有正式在一起過，哪裏算得上分手呢。”

我正視著秦紹的眼睛：“秦紹，我們分開吧。”

我關門離開，裏麵傳來清脆的瓷器碎裂聲，但我沒有回頭。

割去一塊陳年腐肉可能會很疼，但比起任由它腐爛生瘡，我寧願忍著疼把它剜出來。

從秦紹家出來，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轉，一時不察撞到了馬路對麵的行人。

三三兩兩的行人步履匆匆，我才突然意識到，原來今天是中秋節。

我趕緊低著頭道歉，想要離開時卻被人擋住了去路。

來人是一個衣著體麵的年輕人，而且我見過他。

“程小姐您好，我是韓進，昨天我的下屬孟山行為不當已經被開除了，今天我是專門來跟你道歉的。”

韓進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中秋節快樂，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