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與沈伯言成親的十年間,不遺餘力扶持他成為天下第一神醫。
當初祖父突然離世,將薑氏秘傳交給我。
為了讓沈伯言無後顧之憂,我放棄了薑家的衣缽,將薑氏秘傳傾囊相授。
直到他被封為太醫院院使的那日,我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我卻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從此倒地不起。
沈伯言將一紙休書塞到我手裏:“雲菀,以我現在的地位後宅不能有個將死的夫人,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接受這休書吧。”
我心灰意冷,幾乎沒有了生命跡象。
昏迷中,我隱約看到沈伯言將我的妹妹壓在床邊的櫃子上。
“你知道我這十年是怎麼過來的嘛?每晚與她同床共枕,我都要把她當做是你。”
“要不是為了得到她手裏的薑氏秘傳,和用她的身體試藥,我不會與你隱忍這麼多年。”
我渾身顫抖,眼神渙散,不由得想到每日沈伯言親手端來的那碗味道可疑的補藥。
第二天我便口吐大量鮮血,撒手人寰了。
一睜眼,我竟回到了十年前。
沈伯言正跪在祖父麵前苦苦求娶我。
我接過他手裏的婚書,隨手扔進火盆。
“薑氏女子從不下嫁,沈公子請回吧。”
。。。。。。
我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反應最大的當屬沈伯言,他回過神跪著挪到我麵前。
“雲菀,你一直都對我很好,今天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我最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隻要你說出來我都改。”
坐在上座的沈母也著急了,不由得拍了拍手說道。
“雲菀小姐救過我的命,又人美心善,我第一次見她就知道與我們沈家有緣。”
“更何況伯言熱愛醫術,也一直跟在薑老身邊任勞任怨,雲菀這一輩薑家也沒有個男子,到時候伯言也可幫薑老的大忙。”
我聽著沈母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心裏一陣惡寒。
我薑家雖無男子,可醫術並非傳男不傳女,自有人繼承衣缽。
前世,他們便是這般看似一切都在為我著想。
所以祖父突然離世,我才會將薑氏秘傳都給了沈伯言。
我想雖然他姓沈,可他是我的夫君,與我早已是夫妻一體。
之後我便安心的待在後宅伺候沈母,打理家事,幾乎與外界斷了所有的聯係。
可當他一躍成為皇上麵前的紅人時,第一個就是要解決掉我。
甚至這麼多年為了成就他的醫術,將我當做試驗品,為他試藥。
想到此處,我不由得向後後退了幾步。
“既然沈公子這麼優秀,那應該多的是豪門貴女與沈家攀親事,薑家小門小戶實在不配,如果兩位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話音剛落,沈伯言急切的上前拉住我的衣袖。
他抬頭望著我,眼中盡可能的散發著可憐的光芒。
以為這樣就可以打動我,讓我像前世那樣任由他擺布。
“雲菀,如果是我做錯了,不管什麼事我都認,你打我罵我都可以。”
我受夠了他的糾纏,使出全力一把將他甩開。
沈伯言腿一酸直接倒在一邊,薑玥寧跑過來將他扶了起來。
她的著急怎麼也掩飾不住,我看在眼裏卻是無比惡心。
從前薑玥寧與沈伯言也走的很近,我隻覺得是因為中間有我的緣故。
我也為他們感情甚好而感到高興。
現在看來那不經意的關心是多麼的不對勁。
薑玥寧站直身子看向祖父:“伯言哥一直勤奮好學,醫術也在進步,以後必定大有作為,說不定還真能幫著姐姐壯大薑家。”
祖父聽了這話若有所思。
我轉身說道:“既然沈公子這麼優秀,那就讓妹妹嫁給他好了。”
薑玥寧聽到我的話,低著頭臉色難掩嬌羞。
但麵上還是拒絕道:“姐姐你才是薑家嫡女,未來是要繼承薑家門楣的,但我會用心輔佐你們的,也會把伯言哥當做一家人。”
薑玥寧的話與前世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可我當時卻忽略了他們之間的眉來眼去,就連沈母也總是給妹妹製作新衣,對她極好。
我以為她是心疼我們姐妹無父無母,所以我一直任勞任怨。
現在看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感情怎麼可以摻雜其他東西呢?你們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