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具溫軟的小身體再次回到我懷裏時,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爸媽踉蹌著上前,擁著我們母女,一家四口哭作一團。
把女兒交給我媽後,我才看清了屋裏的現狀,剛剛衝出的那道身影正是住在對門的鄰居大哥,顧錚。
他將季如風反剪雙手,按在地上。
而季家那群親戚站在房間門口外,個個縮著腦袋,沒一個敢上前幫季如風。
看著還在不停掙紮的季如風,我快步上前,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畜生!”
“你簡直枉為人父!這輩子你都不準再靠近我女兒,否則我就算拚上一條命,也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不動了,隻抬眼死死地盯著我。
那眼神,恨不得要給我身上射出一個洞來。
“嗬嗬嗬......”他發出一陣滲人低笑。
“許半夏,我倒是小瞧你了。幫手挺多啊,這個男人又是誰?你的奸夫?”
“怪不得你這麼硬氣要離婚,原來是找好下家了。”
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麼,他的麵容突然變得扭曲。
“這孩子......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種,對不對?!她是你們倆的野種!”
“許半夏,你這個爛貨!你敢背叛我!”
話落,門口那群季家人再次找回底氣,一個個又開始竊竊私語。
尤其是季安琪,主動站到人群最前麵,眼神鄙夷地在我和顧錚之間來回打量。
“許半夏,我哥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給他戴綠帽啊?”
“你也就是攤上了好時代,這要擱以前,你和奸夫可都要浸豬籠呢!”
“想離婚可以,但你作為過錯方,必須淨身......”
我一記眼刀過去,她便閉了嘴。
不再理會地上那條瘋狗,我感激地看向顧錚。
“顧大哥,太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出手,我和我女兒今天恐怕就......”
一想到可能造成的後果,我後背直冒冷汗。
顧錚依舊死死地壓製著季如風,空出的一隻手在手機屏幕上迅速操作。
“保護人民,是我作為一名軍人的職責。我已經報警了,從我進門起發生的一切,都被我戴著的記錄儀錄下了。”
“你放心,他跑不掉的。”
聞言,地上的季如風掙紮得更厲害了,嘴裏還不幹不淨地咒罵著:
“賤人!你們居然敢報警!我剛才就不該心軟,就該將那個野種直接摔死!”
顧錚眼神一寒,膝蓋用力,季如風立刻痛呼出聲,後麵的話全堵在了喉嚨裏。
很快,警察就到了。
一開始,季家人撒謊他們是來抓奸的,將季如風塑造成一個委曲求全的可憐丈夫形象。
但當顧錚將自己的士官證和記錄儀交給警察看時,所有人都啞火了。
記錄儀將顧錚麵目猙獰地把孩子懸在窗外的舉動,和對我惡語相向的畫麵,都清晰地記錄下來。
故意傷害的罪名,他跑不脫了。
再加上有顧錚的軍人身份做背書,季家人的所有的謊言都都不攻自破
“全部帶走!”
警察一聲令下,直接給季如風戴上了手銬。
婆婆李翠芬和季安琪,還有那幾個叫囂得最凶的親戚,也因為尋釁滋事被一並帶回了派出所。
被押走時,季如風還在瘋狂地對我叫喊:
“許半夏,你這個毒婦!等我出來,我一定弄死你和你懷裏那個野種!”
我輕聲哄著女兒,看都沒看他一眼。
真是蠢,當著警察的麵還敢喊打喊殺,是怕自己的罪判得太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