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掛斷電話,我這才注意到爸媽正一臉心疼地看著我。
“閨女,你受了這麼大委屈,怎麼從來不跟我們說啊?”我媽緊緊握著我的手,聲音哽咽。
“季如風這個王八蛋,敢這麼欺負我閨女!”我爸沉著臉,一拍大腿,“這婚必須離!我閨女絕不受這種窩囊氣!”
剛剛麵對季家兄妹的強硬態度,在此刻瞬間土崩瓦解。
如同兒時,我把頭埋進了媽媽的懷裏,感受著媽媽粗糙的大手一下又一下的順著我的背。
我的女兒安詳的睡在她外公的臂彎,陽光灑進客廳,似乎積攢多日的委屈也被蒸發了。
明明這樣幸福的時刻,我和季如風相愛的這八年也經常出現,是什麼時候變了呢?
記得我和他最窮那年,他公司的關係戶造我黃謠,哪怕擔上被行業封殺的風險,他也要將人揍得鼻青臉腫。
事後,他摟著我,還有心情開玩笑:“別怕,大不了進去蹲幾天,還免費包吃包住呢!”
那時的他,是那麼誠摯耀眼,用濃烈的愛緊緊包裹著我。
自小在見證爸媽恩愛中長大的我,理所當然地以為我和他也應如此,恩愛白頭。
可自從我懷孕後,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對我不再熱情。
曾經纏綿旖旎的“夏夏”稱呼,也變成了生硬冷漠的“許半夏”。
難道真應了那句話,男人會裝到你懷孕為止?
想了一夜,我便徹底想通了。
一段錯誤的婚姻,應該及時止損。
當即聯係了一名業內金牌律師,請他幫我準備離婚事宜。
至於這五百萬獎金,我是絕對不會讓季如風分走的。
當天下午,我正在房間裏給女兒喂奶,外麵突然傳來猛烈的砸門聲。
“開門!許半夏,你這個賤人,躲在裏麵算什麼本事!”是婆婆那標誌性的尖厲嗓音。
我爸媽立刻衝了出去。
“李翠芬,季如風!你想幹什麼?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犯法?我找我兒媳婦,犯什麼法?她拐走了我孫女,我今天必須把人帶回去!”
客廳裏,爭吵聲越來越激烈。
我心裏一緊,趕忙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砰”的一聲巨響,我臥室的門被生生踹開。
季如風雙眼通紅地衝在最前麵,身後跟著我婆婆、小姑子季安琪,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親戚。
婆婆幾步衝到我麵前,掀開我的被子,將她那嗷嗷待哺的金外孫塞在我的懷裏。
“賤皮子,還敢跟我擺譜!今天必須治服你!”
我尖叫出聲,衣襟被婆婆粗暴地扯開,胸前的春光瞬間暴露在眾人視線中。
那些親戚,有男有女,他們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我身上掃視,臉上帶著看好戲的譏笑和鄙夷。
懷裏的兩個孩子還撕心裂肺地哭個不停,強烈的無助羞恥感湧上心頭,我渾身都在不受控製地發抖。
“你們......你們這群畜生!”
我爸媽終於衝破了季如風等人的阻攔。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爸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一腳踹在了離他最近的季如風的肚子上。
“季如風,你個畜生!你們一家都不得好死!”
就連我媽平日那麼慈祥的小老太,此刻也瘋了一樣撲向婆婆,拚命抓撓她。
場麵瞬間亂成一鍋粥。
季如風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指著我爸的鼻子罵道:
“老東西,你敢打我?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我爸曾任職武警部隊教練員多年,別說收拾像季如風這樣五穀不勤的廢物,就算是這一屋子所有人一起上,也在他手裏討不著好。
但我爸畢竟年紀大了,季家人心思又險惡,難保他們不會下黑手。
思緒不寧時,我想起昨晚來家裏拜訪的鄰居大哥顧錚,他是我爸教過的學生。
聽說他現在已經升為軍官了,這次是請假一天回來處理事情,今天下午就回部隊。
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家,有他幫忙,季如風一家也不敢這麼囂張。
正想著,我爸已經抄起牆角的拖把,就要往季如風身上招呼。
“夠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了一聲嘶吼。
所有人都被我鎮住,齊刷刷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