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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顧夜寒摔了手機，在房間裏像困獸一樣來回踱步，隨即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喊：

“公關部！立刻準備新聞發布會！就說…就說蘇總因過度勞累正在靜養，所有公務暫由我代理，讓那些股東和媒體都不要來打擾！”

我的特別助理陳琳聞訊趕來，她是我一手提拔的親信。

看到她，我眼中閃過一絲微光。

“顧總，蘇總的情況到底怎麼樣？我剛才聽到…”

陳琳的話沒說完，就被楚夢瑤打斷。

“陳助理，姐姐隻是一點老 毛病，低血糖而已，休息下就好。公司的事有顧總在，你就別操心了，先回去吧。”

陳琳擔憂地望了我一眼，還想說什麼，顧夜寒已經不耐煩地揮手：

“這裏沒你的事了，出去！”

最後一絲希望隨著陳琳的離去而熄滅。

我感到一種徹骨的寒冷，仿佛瞬間墜入冰窖。

顧夜寒走到過來俯下身，臉上不再是慌亂，而是一種破釜沉舟的猙獰。

他壓低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蘇清玥，你不是喜歡賭嗎？好，我跟你賭到底！”

“就賭是你先被耗死，還是我先撐到那個狗屁協議的時間截止！”

“看看到底誰先死！”

"等你死了，我會把你埋在集團總部的地基下，讓你永遠做我商業帝國的奠基石。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我的賢內助。"

低血糖帶來的眩暈如潮水般湧來，視野開始模糊，我幾乎要昏厥過去。

"哎呀，顧總～"楚夢瑤假意捶打他的胸口，聲音甜得發膩，

"你好殘忍呀，將來不會也這樣對人家吧？"

她嘴上這麼說，眼裏卻閃著興奮的光。

他們的狐朋狗友圍成一圈，像看鬥獸般下注取樂：

"我賭她撐不過一小時！"

"讓她跪下來給瑤瑤磕頭認錯，說不定能多活幾分鐘？"

"快說點好聽的啊！求饒啊！"

哄笑聲回蕩，他們等著看我崩潰求饒的醜態。

卻不知道，有些熱鬧看多了，是會要人命的。

我看著這群曾經最親近的人——同床共枕的丈夫、悉心栽培的下屬、笑臉相迎的友人，此刻全成了催命的惡鬼。

我原以為布下的局已是萬全之策，卻終究低估了人心的險惡。

他們眼中，我不過是個供人取樂的將死之人。

既然如此，那不妨把賭注再加大些。

我扯出一抹詭異的笑，用盡最後力氣咬破舌尖。

“她在發什麼瘋？”有人嗤笑。

"將死之人的垂死掙紮罷了。"顧夜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眼神裏滿是譏誚。

直到他看見我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決絕的弧度，瞳孔驟然緊縮——

"蘇清玥！你他媽就是個瘋子！！！"

他撕下所有偽裝，麵目猙獰地朝我撲來，卻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