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總親自帶人來的,說是你的意思,我......我攔不住呀......你快來看吧!”
我聽著背景音裏發動機嘈雜的轟鳴聲,兩眼一黑又一黑。
雖然基地裏的大棚和勞動力對我家來說花不了幾個錢。
可真正要緊的是種子,那都是國外引進的。
種源稀少不說,培育條件還十分嚴苛。
耽誤的時間誰能賠給我?
我結完賬抄起筆記本就走。
心裏卻明白,去基地少說要一個小時的路程。
等我到了,恐怕隻剩下廢土了。
剛坐進車裏,又接到了我爸的視頻。
“小麥啊,爸爸這幾天忙得沒看見消息,這彩禮怎麼說,要不少......”
我爸原本疑惑的目光,在看到我繃不住大哭的時候,立刻化為憤怒。
“怎麼搞的?是不是小江欺負你了?”
我立刻把委屈全倒給了爸爸。
從會所,到破壞試驗,一五一十地講了。
我爸臉色黑得像炭:
“這小兔崽子,平時媒體把他說得一表人才,你也一直向著他,怎麼裏頭是個膿包?”
“敢動我裴勇的女兒,我看他是不想混了!小麥,爸爸馬上回國替你撐腰!”
而我訴完苦之後,心情好多了:
“爸,我就是這幾天氣得難受,現在說出來好多了。你放心,我自己能行。”
不過老頭愛女心切,我還是沒能攔住他回國的腳步。
緊趕慢趕,我都到實驗基地時,還是過了一個小時。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還是控製不住垮了臉。
每片田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大棚倒得七七八八,塑封膜上全是洞。
實驗苗幾乎都被碾成粉了,生怕它們有一點活頭。
助理不敢說話,把我引到一旁的臨時房。
方馨正和江奕辰勾肩搭背有說有笑:
“裴小麥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她這種的什麼玩意兒?出去倒貼都沒人要!”
江奕辰攬著她的腰:
“沒辦法,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有眼光。待會兒小麥來了,可得好好感謝你,要是一早就聽你的改種草莓,保管多賺幾倍呢。”
見到門口臉色極差的我,他才收回手。
“正說你呢小麥,好好跟人家方馨學學,不僅沒計較上次的事,還為了你好......”
沒等他說完,我又是順手抄起兩隻玻璃杯,一人一杯水潑到他們臉上。
江奕辰躲閃不及,下意識地把方馨護在身後。
他自己渾身濕透了,見方馨沒被潑到,才想對我發作。
我直接冷笑著打開花了屏的筆記本。
“動完我的書房又動我的田,沒完了是吧?”
許是想起我挑燈夜戰的模樣,江奕辰這才麵有愧色地撓了撓頭。
然後拉著方馨往外走:“算了方馨,她不懂你的好心,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不過他們可能走不了了。
我來之前就報警了,現在估計也快到了。
果然,門外傳來一聲詢問,“誰是裴小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