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友江奕辰辦單身派對時,我恰巧在同個會所應酬。
結束後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卻意外聽到包廂內的對話。
“奕辰,馨姐長得漂亮還救過你的命,你居然和那個土裏土氣的種田妹結婚,怎麼想的?”
我豎起耳朵期待江奕辰的解釋,卻看見他深情地把含酸的方馨拉到懷裏親了一大口。
“就是因為方馨救過我的命,我才不舍得和她走進愛情的墳墓。”
“隻有做兄弟,才能和她順順利利地白頭偕老。”
說著,江奕辰眼裏閃過狡黠的光:“裴小麥老實又聽話,這種鄉巴佬,最好拿捏了。”
包廂內笑做一團,兄弟們無不豎起大拇指誇他周到聰明。
聽到自己被當成了大冤種,我立刻心頭火起。
江奕辰不知道,我是富農的女兒。
下地種田,不過是為給發SCI攢數據!
......
我閉上眼,順了順呼吸。
活了二十多年,我一直謹遵我爸的教誨,財不外顯。
本以為能省去很多麻煩,誰知低調行事換來的卻是被人騎到頭上。
而這個人,竟然還是我的未婚夫!
我顫抖著手給我爸發消息:
“爸,給江奕辰準備的庫裏南退了吧!那三套大平層,也不用過戶了!”
“還有陳伯伯和林伯伯的資源,也不用給他介紹了!”
我一邊打字一邊轉身,不巧撞倒了來送酒的服務生。
打碎玻璃的嘩啦聲,驚得包廂內的人打開了門。
隻見裏麵一大幫人,眾星捧月地圍坐著穿著情侶裝的方馨和江奕辰。
短短一瞬過後,他們看我的眼神便由驚詫變成了鄙夷。
“真是笨手笨腳。”
“是啊,鄉巴佬。不該來的地方就別來,一來就惹事。”
哄笑聲中,江奕辰一臉關切地上來握住我的手看了看:“沒事吧小麥?”
見我抽回手不作聲,江奕辰又試探問道:“你怎麼來了?你沒聽到什麼吧?”
我看著他臉上的心虛,覺得又氣又好笑。
剛才把我說得一無是處,現在又有什麼好裝的?
我從驚慌失措的服務生那裏拿起一杯沒摔的酒,向眾人舉杯。
“全都聽到了啊。”
說著,我麻利地把酒澆到他和方馨麵前的地上。
“江奕辰,那就祝你和你的好兄弟,長長久久,白頭偕老吧!”
平時我和江奕辰在一起,總是一副沉默寡言、大方得體的模樣。
他的兄弟們看到我不吉利的動作,愣了一瞬。
但很快就炸了毛,嘴巴還是那麼不尊重:
“裴小麥,我們開party說幾句玩笑話,你往地上倒酒什麼意思?”
“就是!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哪點比得上馨姐,亦辰肯娶你那是你的福氣!這還沒過門就擺上譜了!”
江奕辰臉色一沉,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別再說了。
方馨也站起來向我靠近:
“小麥你別往心裏去,大家都是兄弟說話直來直去,以後大家和你熟了就好了。”
她一邊說,一邊假意過來拉我的手。
我十分防備地盯著她,誰知就這樣也沒防住。
方馨一個屁股蹲坐在離玻璃屑不遠的地方,十分震驚地望著我。
根本不需要她說話,江奕辰就變了臉,緊張地扶起她後指著我的鼻子就開始罵:
“裴小麥!人家方馨好心為你說話,你怎麼能推她呢?”
看著方馨白褲子上的酒漬,他又叫道:
“你知不知道這條褲子多少錢!這可是我送方馨的紀念日禮物,米蘭限量款,整整五十萬!”
“你知不知道你要種多少年地才能賠得起?”
五十萬?我笑了。
還不夠我在家穿的一條睡褲錢。
可是我此刻更強烈的感覺卻是寒心。
我和江奕辰在一起也有一年了。
這期間情人節、生日,他都沒送過什麼像樣的禮物。
九塊九的玫瑰花,十九塊九的戒指,甚至什麼都沒有。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直男不會挑。
現在才明白,原來是懶得給我挑。
見我不作聲,江奕辰以為我嚇呆了。
他臉色緩和了些,摸摸我的頭發,“給馨馨道個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