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冊摔在地上,攤開的那一頁,正好是他們一家四口的合照。
沈梓瑜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她俯身撿起相冊,合上,若無其事地放在一旁。
“清和,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哪樣?”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照片上的男人和孩子,聲音尖銳:“他是誰?這兩個孩子又是誰?”
“沈梓瑜,你把我當傻子耍了五年,現在還想繼續騙我嗎?”
半晌,沈梓瑜才歎了口氣,走過來想拉我的手。
“清和,我和他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我愛的人一直是你。”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厭惡地後退一步,“沒有感情能生出兩個三歲的孩子?”
“我承認,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她見我不吃這套,索性攤牌。
“但我跟他很快就會離婚,你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我處理好那邊的事情,我們就......”
“我們就怎樣?”我打斷她,自嘲地笑了起來。
“我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沈梓瑜,你是不是覺得我陸清和非你不可,可以毫無底線地接受你的一切?”
我心中湧起巨大的悲哀,我連離婚的資格都沒有。
我們之間,甚至沒有一張合法的結婚證。
五年前,婚禮過後,我興衝衝地拉著她要去民政局領證時,她卻接了個電話,說公司有緊急要事,必須馬上飛去國外。
“乖,等我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領證,好不好?”她抱著我,在我額頭印下深情一吻。
可從那以後,每當我提起領證的事,她總有各種各樣的借口。
一次又一次,我在她的甜言蜜語中淪陷,天真地以為,愛可以戰勝一切形式。
現在想來,我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她不是不想領證,她隻是不能。
因為她早已有了合法丈夫。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冷的鹽水裏,又澀又痛。
沈梓瑜的臉色沉了下來,耐心似乎已經耗盡。
“陸清和,你別無理取鬧。”
“我承認我騙了你,但你捫心自問,這五年我對你不好嗎?”
“你住的房子,開的車,包括你創業的公司,哪一樣不是我家扶持你的?”
“離開我,你一個孤兒能過上現在的生活嗎?”
我怔怔地看著她,心徹底沉入了穀底。
“所以呢?”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問:“所以我就該感恩戴德,心甘情願地給你當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沈梓瑜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我隻是想讓你冷靜一點,清和,我不想失去你。”
“我雖然給不了你名分,但我這五年的心都在你這兒啊!”
“隻要你乖乖聽話,留在我身邊......”
“夠了!”我怒吼著打斷她。
“你騙了我這麼多年,還有臉說出這種話,真是讓我惡心!”
我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句廢話,拉起行李箱,轉身就要走。
手臂卻被她拽住,她的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裏。
“陸清和,你今天要是敢走出這個門,你會後悔的。”
她的聲音陰冷,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我回頭,對上她那雙冰冷的眼,心中最後一點留戀也消失殆盡。
我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甩開了她。
“沈梓瑜,該後悔的人,是你。”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拖著行李箱,在深夜的街頭給發小黎勤打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我的情緒就決了堤。
“阿勤,我......好像當了五年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