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回到空蕩蕩的家。
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又冷又黏。
走進自己的房間,這裏的一切還保持著原樣。
我拉開書桌最底層的抽屜,裏邊靜靜地躺著一份燙金請帖。
那是一個月前,周聿白最大的死對頭,霍氏集團的繼承人霍言派人送來的一份聯姻請帖。
上麵隻有一句話。
【林小姐若有需求,霍家隨時恭候。】
當時,我隻當是個笑話。
現在,它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突然,樓下突然傳來了開門聲以及柳月的嬌笑。
“聿白,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嗎?”
周聿白竟然直接把柳月帶了回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臥室的門被“砰”的一聲推開。
“林星,你這是在幹什麼?”
周聿白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悅。
而柳月直接走了進來,她環視著我的房間,嘴角勾起一抹笑。
“聿白哥,你不是說這裏已經是我們的房子了嗎?怎麼還有人不長眼還在這裏。”
“林星,你之前還信誓旦旦地和我說不稀罕,怎麼現在還賴在我們的家裏扒著聿白哥不放,臉疼不疼啊?”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嵌入掌心。
“這裏明明是我家。”
“哎呀,我給忘了,某人還不知道吧,今天開始,這棟別墅寫的可就是聿白哥的名字。”
我死死地盯著柳月。
柳月的臉色一僵,隨即委屈地躲到周聿白身後,眼眶泛紅。
“聿白哥,你聽......她好凶啊......今天在水池邊也是,明明是她自己推的我......”
周聿白皺起了眉,看著我的眼裏沒有絲毫溫度。
“林星,你今天必須給小月道歉!”
“如果我不呢?”
聽著我的拒絕,周聿白的耐心耗盡。
“林星,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小姐嗎?”
“我告訴你,這棟房子早在你林家被我吞並的時候,就已經轉到了我的名下!”
“所以,你要麼道歉,那我還會讓你呆在這裏有個住處,要麼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不道歉,你就沒資格在這裏再待下去!”
“就是!林星你別不識好歹!”
柳月也跟著附和,語氣裏滿是得意。
“你這種女人被趕出去就是活該!”
聽見周聿白無情的話語,心臟密密麻麻地疼。
好,真好。
這就是我愛了五年,放棄了無數機會,一心一意等待的男人。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間的哽咽,平靜地說:“好,我走。”
隨機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準備收拾東西。
可剛邁出一步,就被柳月叫住。
“站住!這房子裏的東西你沒有資格拿走!”
“房子已經是聿白哥的,裏邊的東西也是聿白哥的,你想帶走?做夢!”
我的腳步僵在原地,渾身冰冷。
而周聿白隻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隨即移開了視線,默許了柳月的說法。
就這樣,我穿著一身半幹未幹的衣服,被灰溜溜地趕出了自己的家。
夜風蕭瑟,我獨自在街頭。
而那張被我攥得發皺的請帖,是除手機之外我身上唯一的物品。
我顫抖著手,撥通了請貼上的電話。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
聽筒裏傳來一道低沉而慵懶的男聲。
“哪位?”
我的心臟不受控製地漏跳了一拍。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平靜。
“霍先生,是我,林星。”
“你之前送來的那份聯姻請帖,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