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
我“嘖”了一聲,透著點被打擾的不滿。
厭煩地看了一眼傅凜舟。
“你真的很會掃興,滾遠點!”
傅凜舟眼裏透著點不可置信,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這樣對他說話。
但見我抬手的動作。
急忙衝上前,給了許顏夕兩巴掌。
我輕笑一聲。
收起了槍,好整以暇得看向傅凜舟:
“下手輕點,別打傷了舅媽。我怪心疼的。”
都是聰明人。
誰不知道,傅凜舟這麼做。是怕我直接弄死她。
傅凜舟被我刺得難堪。
不敢接話。
我別過臉,隨手指了個身旁的保鏢,問道:
“你,家規第一條是什麼,記得嗎?”
“不敬家主,有死無生!”
我點點頭,轉身回來看著傅凜舟和許顏夕兩人。
“聽到了吧?但我也不是不講情麵的人。你為溫家,少了一隻眼睛,瘸了一條腿,你還是我的小舅舅。我當然可以放許顏夕一馬。”
“記得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滾得幹淨些。”
“這是最後一次。”
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傅凜舟的臉色卻比剛才更加慘白,他艱難地回憶著我剛剛的一字一句,緊皺的眉頭,煙厭惡的眼神,像是淩遲。
身旁的許顏夕嘴巴張張合合,在說著什麼。
但傅凜舟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不信,有一天,我會真的不愛他。
隔天上午,管家派去的傭人,已經在傅凜舟和許顏夕的門口等候多時。
“東西多,怕您受累。”
“家主的意思,是請二位繼續留在瀛洲。”
傅凜舟沒說話,隻是將指尖攥到發白。
堅持想要見我。
管家無法,隻能帶傅凜舟和許顏夕去了主宅。
一路上,溫府的傭人比平常忙碌很多,各處的盆栽也都換上了顏色鮮豔的樣式,甚至還看到有人在遠處的涼亭的匾額處掛上了紅綢。
甚至有不少臉生的人出入主宅。
傅凜舟忍不住問道:
“王叔,這是......”
管家口風很嚴。
無論傅凜舟怎麼旁敲側擊,沒有我的授意,從不開口。
越步入主宅,越富麗堂皇。我向來喜歡低調,可如今,珠寶首飾、字畫古董,被呈在托盤上一件接一件地往裏運。
走廊兩邊更是被整齊的禮品碼滿。
許顏夕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低聲問道:
“我瞧著剛剛那串珍珠,品質極好。”
“就連你上次帶我去的拍賣會,都找不到這麼好的!”
“家主,是談成了新的合作?”
傅凜舟有些出神,麵對許顏夕的話,也隻是敷衍道:
“我不知道。”
許顏夕咬了咬唇,難掩失落:
“也是。”
“這麼好的東西,別說買了。以後去了瀛洲,怕是看都看不到了。”
泛著酸味的話並沒有被傅凜舟聽到心裏去。
他現在腦子裏很亂。
許顏夕不諳世事,但他不是。
這樣的架勢,普通的商業合作肯定用不上。單憑剛剛簡單掃了兩眼的珠寶首飾,都是上拍賣會最後一件壓場的品質。
傅凜舟皺著眉,腦海裏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但他不願相信。
壓抑著亂七八糟的想法,想要當麵問我。
說話間,管家帶著人來到了正廳,輕叩了兩下敞開的門。
“家主,人到了。”
我將咖啡擱在托盤上,看向來人:
“說吧。還有什麼事,堅持要見我。”
我抬眼看了一眼傅凜舟複雜的臉色,提前打了一劑預防針:
“煽情的話就不必了。”
“我很忙,隻想聽點有價值的。”
果然,傅凜舟張開的嘴被梗了一下。
轉而苦笑一聲。
無奈又絕望地看向我:
“崢嶸,總是太尖銳,會劃傷自己的。”
“我給你郵箱裏傳了個花名冊,那些人都是我親自挑的。人品過關,性格溫柔,長得也好看。你抽空去見見吧。無論是我,還是外公,都希望你能幸福。”
“你婚禮那天,我能來觀禮嗎?”
我皺眉,掏出手機劃了兩下郵箱,點開一看。
居然是個商業聯姻的花名冊,看照片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唯一的相同點,大概就是氣質上都有點像傅凜舟。
什麼意思?
變心就算了。
還打算讓我搞狗屁替身文學?
我怒極反笑,正準備開口懟傅凜舟。
商梟不知道什麼時候試好了禮服,從側門出來。
倚在門框上,嘲諷道:
“傅凜舟,觀禮怕是不太行吧!”
“婚禮這麼喜慶的事兒,背信棄義的狗怎麼能放進來。”
“要是都像你一樣亂叫怎麼辦?”
傅凜舟皺眉,一時間沒想通商梟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沒好氣地回道:
“商梟?”
“我和家主的事兒,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多嘴。”
“主宅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王叔,帶他去議事廳。”
王叔沒動。
反倒是商梟笑了笑,大方走近。
緩緩從懷裏掏出一張殷紅色的請柬。
極為挑釁地用請柬拍了拍傅凜舟的臉,語氣囂張道:
“現在,你才是外人。”
“看看吧,這是我和崢嶸婚禮的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