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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和顧淮結婚七年,所有人都說我嫁給了愛情,他對我百依百順。

直到國慶出遊,寧洛高速大堵車,我最好的閨蜜,在後座輸了搖骰子。

她笑得風情萬種,當著我的麵宣布:

“我做過最大膽的事?可能就是上周,趁你洗澡,用你最愛的玫瑰精油,給他老公做了個全套胸推吧。”

顧淮非但沒製止,反而伸手替她理了理頭發、

而她的丈夫,我的發小,則在前車探出頭來起哄:“細節呢?展開說說!”

1

骰子停下的時候,點數是3。

輸的人是沈鳶,我七年的閨蜜。

車裏狹窄的空間,被震耳欲聾的音樂和起哄聲填滿。

“說一件最大膽的事!不勁爆不準過關!”

沈鳶咯咯地笑,媚眼如絲,目光輕飄飄地掃過駕駛座上的顧淮,最後落在我臉上。

那眼神,帶著一絲挑釁的炫耀。

“我最大膽的事?”

她拖長了音調,紅唇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可能就是上周,趁著薑瓷洗澡,用她最愛的那瓶保加利亞玫瑰精油,給她老公......”

她頓了頓,滿意地看著我瞬間僵硬的表情。

“......做了個全套的胸推吧。”

轟的一聲。

我腦子裏的某根弦,斷了。

車裏的音樂仿佛被按了靜音,本來熱鬧的車隊群聊瞬間安靜。

我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節寸寸收緊,直到泛白。

我旁邊的男人,我的丈夫顧淮,沒有半點被冒犯的驚怒。

他甚至連一個解釋的眼神都懶得給我。

反而,他伸出手,越過我的肩膀,極其自然地替沈鳶理了理耳邊的碎發。

動作溫柔,語氣寵溺。

“又胡鬧。”

前車,沈鳶的丈夫,我的發小陸澤,猛地從車窗探出頭來,臉上是興奮到扭曲的笑容。

“我靠!真的假的?細節呢?展開說說!”

他這一嗓子,像是解開了某種封印。

死寂的視頻群聊瞬間炸開。

“我就說鳶姐玩得開!”

“淮哥牛逼啊!嫂子你聞聞,現在淮哥身上是不是還有玫瑰味兒?”

“這算什麼!你不知道他倆大學時候就差臨門一腳了?要不是薑瓷下手快,哪有今天這堵車的福氣!”

他們笑得前仰後合,仿佛在分享一個無傷大雅的絕妙笑話。

而我,是這個笑話裏,唯一多餘且掃興的標點符號。

我看著顧淮,他終於舍得將目光分給我一絲。

那眼神裏沒有愧疚,隻有警告和不耐。

仿佛在說:你敢發作一下試試?

沈鳶嫌火不夠旺,嬌嗔地靠在顧淮的座椅靠背上,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裏。

“哎呀,陸澤你別瞎起哄,嫂子會誤會的。”

“我跟淮哥就是......靈魂伴侶嘛。”

“再說,要不是為了幫你拿下城南那個項目,我至於犧牲這麼大嗎?”

陸澤立刻心領神會,衝我擠眉弄眼。

“聽見沒,薑瓷,你得感謝我老婆!”

“瓷瓷,你別那麼小心眼,我跟我老婆都是開放式關係,我都不介意,你氣什麼?”

我看著眼前這令人作嘔的一幕,胃裏攪成一團。

遊戲還在繼續。

這次的國王,是沈鳶。

她晃著手機,笑得花枝亂顫。

“國王命令——”

她拖長了聲音,目光在顧淮和陸澤之間來回逡巡。

“命令兩位男士,現場脫褲子,比、大、小!”

尖叫聲和口哨聲幾乎要掀翻車頂。

陸澤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解皮帶。

顧淮看著我,眼神裏的挑釁幾乎凝成實質。

然後,他笑了。

他真的當著我的麵,手伸向了自己的褲腰。

“沈鳶,”我開口,聲音冰冷,“你本事這麼大,怎麼不親手去抓?”

全車再次安靜。

所有人都看向我,眼神裏充滿了看好戲的期待。

沈鳶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更加顛倒眾生。

“好啊。”

她真的俯下身,越過座椅的間隙,那雙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徑直朝著顧淮的腿間探了過去。

甚至,她還扭頭對我舔了舔嘴唇,用口型說:“我還可以用嘴哦。”

2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沈鳶被打得偏過頭去,白皙的臉上迅速浮起五道指痕。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薑瓷!你他媽瘋了!”

顧淮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幾乎捏碎我的骨頭。

他的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怒火和心疼。

是對沈鳶的心疼。

陸澤也從前車衝了下來,拉開車門,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有病吧!開個玩笑而已!你至於動手嗎?”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玩不起!你就是嫉妒!”

我甩開顧淮的手,冷冷地看著他們。

嫉妒?

我嫉妒你姥姥!

嫉妒她有一個看著自己老婆去摸別的男人褲襠還拍手叫好的丈夫?

還是嫉妒她有一個為了她,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的“靈魂伴侶”?

“我不隻病了,而且還瘋了。”

我看著顧淮,一字一頓。

“被你們這群下水道爬出來的臭蟲逼的。”

沈鳶捂著臉,淚眼模糊,撲進顧淮懷裏。

“阿淮,我的臉好痛......她怎麼可以這樣......我隻是想讓大家開心一點......”

顧淮的心都要碎了。

他將沈鳶緊緊抱在懷裏,一臉心疼。

他抬起頭,狠狠看著我。

“薑瓷,立即!馬上!給沈鳶道歉。”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讓我給她道歉?顧淮,你腦子也被堵在高速上了?”

“她當著我的麵,說用我的精油給你胸推,你讓我道歉?”

“她當著我的麵,要去扒你的褲子,你讓我道歉?”

“你的好兄弟,看著自己老婆給你投懷送抱,還讓你展開說說,你讓我道歉?”

我每說一句,顧淮的臉色就黑一分。

車裏那群看客,大氣都不敢出,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歇斯底裏的瘋婆子。

顧淮深吸一口氣,壓著火。

“我們家的事,回去再說。現在,你必須道歉,別讓大家看笑話。”

“家?”我冷笑,“哪個家?你和她在用玫瑰精油做保健的那個家嗎?”

我再也受不了這令人窒息的空氣,猛地推開車門,下了車。

這一次,顧淮沒有拉我。

我站在高速公路的應急車道上,周圍是望不到頭的車龍和嘈雜的鳴笛聲。

我深吸一口口混著尾氣的空氣,拿出手機,翻到一個號碼。

然後,我朝著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賓利走去。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英俊卻冷漠的臉。

“有事?”男人的聲音,比秋天的風還涼。

“先生,”我指了指我的車,“我丈夫和我的閨蜜在車裏亂搞,我不想待了,能載我一程嗎?”

男人挑了挑眉,似乎覺得有些意思。

他沒說話,隻是朝副駕的位置揚了揚下巴。

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裏有淡淡的雪鬆香,幹淨,清爽。

和顧淮車裏那股混雜著香水、煙草和荷爾蒙的汙濁味道,天差地別。

沒過多久,我看到顧淮和陸澤朝這邊走來。

我推開車門,下了車。

顧淮看到我從一輛豪車上下來,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沈鳶跟在後麵,捂著臉,眼睛紅腫,一副受盡天大委屈的模樣。

“薑瓷,你能耐了啊?”顧淮冷笑,“怎麼,想勾引小白臉,被人家嫌棄了?”

陸澤在一旁幫腔:“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趕緊過來給鳶鳶道歉,不然今天就把你扔在這高速上,你自己走回去!”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醜陋嘴臉。

“道歉?”

我走近他們,在他們錯愕的目光中,深吸一口氣。

然後,“呸”的一聲,一口混著鄙夷和惡心的口水,穩準狠!吐在了顧淮和沈鳶的臉上。

在他們徹底石化的時候,我從包裏拿出一把瑞士軍刀。

這是剛從賓利車裏借來的,男人還提醒我太鋒利,別傷了手。

我走到車旁,對著嶄新的輪胎,狠狠地紮了下去。

“呲——”

輪胎放氣的聲音,尖銳刺耳,像一首美妙的交響樂。

“你們,就跟這輛破車一起,爛在這裏吧。”

說完,我轉身,在他們殺人般的目光中,重新坐上了那輛賓利。

奇跡般地,前方擁堵的車流,開始緩緩移動。

賓利平穩地彙入車流,將那兩張扭曲的臉,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3

車裏安靜得隻剩下空調的送風聲。

開車的男人,從始至終沒有問我一句話。

直到車子駛下高速,進入市區,他才終於開口。

“去哪兒。”

“隨便找個酒店吧。”我現在不想回家。

男人沒再說話,熟練地掉頭,最後停在了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

我解開安全帶,對他道謝:“今天謝謝你,多少錢,我轉給你。”

男人側過頭看我,深邃的眼眸裏看不出情緒。

“祁宴。”

“什麼?”

“我的名字。”他遞過來一張名片,“下次有這種好事,記得還我人情。”

名片是黑色的,質感很好,上麵隻有名字和一串電話。

祁宴。

我收下名片,下了車。

走進酒店大堂,我才發現自己有多狼狽。

衣服皺巴巴,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我開了間房,把自己扔進浴缸裏,熱水浸沒身體,我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直到午夜,顧淮的電話才姍姍來遲。

我沒有接。

他鍥而不舍地打,我嫌煩,直接關了機。

第二天早上,我被急促的門鈴聲吵醒。

打開門,是沈鳶。

她臉上還帶著淡淡的指痕,眼眶紅腫,看起來楚楚可憐。

“薑瓷,”她怯生生地開口,“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她身後,站著一臉不耐煩的顧淮。

顧淮手裏提著一個大大的禮盒。

“薑瓷,鬧夠了沒有?”他把禮盒重重地放在門口,“沈鳶都主動來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非要把事情鬧大,讓所有人都看我們笑話嗎?”

我靠在門框上,冷眼看著他們。

“讓她滾。”

“你!”顧淮的火氣又上來了,“薑瓷你別不識好歹!我們七年的感情,你就要為這點小事作沒了?”

“小事?”我重複著這個詞,覺得無比諷刺,“看著我老公和我閨蜜在我麵前打情罵俏,還得拍手叫好,才叫識大體嗎?”

“那不叫識大體,那叫綠毛龜。”

沈鳶拉了拉顧淮的袖子,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阿淮你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是我沒分寸,惹嫂子生氣了。”

她轉向我,九十度鞠躬。

“嫂子,對不起,你原諒我吧。”

她這一番表演,姿態卑微,卻也巧妙地把我架在了一個得理不饒人的高台上。

看,她都這樣了,我還想怎麼樣?

顧淮的臉色果然緩和下來,他心疼地扶起沈鳶。

“不關你的事,是她太敏感了。”

他轉頭,一臉鄙夷和不耐煩。

“薑瓷,我最後說一遍,回家。”

那一刻,我心裏有什麼東西,徹底死了。

我沒有再說話,隻是“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傳來顧淮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我懶得再聽。

我拿起手機,開機。

幾十個未接來電,全是顧淮和陸澤的。

還有一條陸澤發來的微信。

“薑瓷,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要不是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我早他媽抽你了。趕緊給鳶鳶道歉,不然我讓你在設計圈混不下去!”

我看著那段文字,笑了。

我打開沈鳶送我的那個禮盒。

裏麵不是什麼賠罪的禮物,而是一台全新的iPad。

我疑惑地打開。

屏幕亮起,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加密的相冊。

密碼是顧淮的生日。

我點了進去。

無數張照片和視頻,像潮水一樣湧了出來。

4

照片裏,是顧淮和沈鳶。

有他們大學時在圖書館的合影,顧淮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有他們在我所謂的“出差”期間,在不同城市的酒店裏的自拍,姿勢親昵得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還有一段視頻。

拍攝地點,是我們家的主臥。

那張我睡了七年的床上。

視頻裏的沈鳶,穿著我的真絲睡袍,笑得一臉魅惑。

“老公,你看我穿嫂子的衣服好看嗎?”

鏡頭後的顧淮,聲音沙啞。

“好看,比她穿好看一萬倍。”

“那你更愛我,還是更愛她?”

“廢話,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

“娶她,不過是因為她家有點背景,能幫我創業而已。”

“等我的公司上市了,我就跟她離婚,光明正大地娶你。”

視頻的最後,是兩人在床上翻滾糾纏的畫麵。

拍攝日期,就在上周。

我用著玫瑰精油泡澡的那天晚上。

我的呼吸,一瞬間被奪走了。

我渾身發冷,像是掉進了冰窟。

原來,我七年的婚姻,從頭到尾,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我隻是他事業的墊腳石。

一個可悲的,工具人。

我以為的愛情,在他眼裏,不過是成功路上的一點小小犧牲。

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沈鳶發來的消息。

“看到了嗎?薑瓷。”

“你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暫時不要的。”

“你住的房子,睡的床,用的男人,都隻是我借給你玩玩而已。”

“你以為你贏了?不,你隻是個可憐的替代品。現在,遊戲結束了,把你偷走的東西,還給我吧。”

她發完,還附贈了一個勝利者的微笑表情。

我死死地攥著手機,指甲掐進肉裏,鮮血淋漓。

我沒有哭。

這一刻,我出奇的冷靜。

我將iPad裏所有的照片和視頻,全部備份到了雲端。

然後,我撥通了那個隻存了名字的電話。

“祁宴,是我,薑瓷。”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想好怎麼還人情了?”

“我想請你幫個忙。”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幫我查一家公司,還有一個人。”

5

接下來的幾天,我沒有回家,也沒有再聯係顧淮。

我住在酒店,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他們繼續表演。

顧淮大概以為我隻是在鬧脾氣,晾幾天就會自己回去。

他每天照常發一些不痛不癢的關心信息,然後心安理得地和沈鳶出雙入對。

朋友圈裏,全是他們和陸澤一起吃喝玩樂的照片。

陸澤甚至還發了一條:“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還是兄弟靠譜。”

下麵一堆人點讚,評論區一片“說得好”“羨慕這種友情”。

真是諷刺。

我把這些,全都截了圖。

祁宴的效率很高。

不到三天,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就發到了我的郵箱。

報告的內容,比我想象的還要觸目驚心。

顧淮的公司,“淮瓷設計”,名字取自我和他。

從一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小工作室,到如今業內小有名氣的設計公司,我以為我們是共同創業。

原來,從一開始,我就被排除在外了。

公司的股權結構裏,我隻占了10%。

這10%,還是當初我爸投資的那筆錢換來的。

而顧淮,占了60%。

剩下的30%,在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名字下——周蒙。

祁宴的報告裏,附上了這個周蒙的全部資料。

他是陸澤的遠房表弟,一個常年混跡在國外的賭徒。

而他的銀行賬戶,在過去五年裏,和顧淮、陸澤、沈鳶之間,有著頻繁且巨額的資金往來。

顧淮和陸澤,以項目合作的名義,利用我的設計方案,在外麵成立了無數個空殼公司。

他們左手倒右手,不斷地將“淮瓷設計”的利潤,轉移到這些空殼公司裏。

五年時間,他們掏空了公司近一個億的資產。

而這些錢,大部分都流向了沈鳶在海外的奢侈品消費和投資賬戶。

他們不隻是在感情上背叛我。

他們是想把我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然後風風光光地去過他們“真愛至上”的好日子。

報告的最後,是一份附件。

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的草稿。

甲方是顧淮和周蒙,乙方是陸澤。

轉讓的,是“淮瓷設計”90%的股份。

轉讓價格,是一元。

協議的簽署日期,就在下周一。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我將所有證據打包,發給了我的律師。

然後,我給顧淮打了個電話。

我約他在公司見麵。

他來了,臉上帶著施舍般的笑容。

“想通了?知道錯了?”

他走到我麵前,想來抱我。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他。

“顧淮,我們談談公司的事。”

我將那份打印出來的調查報告,推到他麵前。

“看看吧,我的好丈夫,解釋一下你這幾年的『奮鬥』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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