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千鶴失蹤的第五年,她終於帶著孩子逃出來了。
來到警局報警,沈千鶴卻看見,她的丈夫傅君辭脫下往日的西裝,穿著囚服,胸前舉起一個牌子,無可奈何地盯著旁邊和她有八九分像的女孩。
“老婆對不起!這是我給老婆的保證書,今天在所有警察的見證下我發誓,保證不再讓你哭。”
沈千鶴一瞬間身體墜入冰窟。
眉目冷峻不容他人靠近的傅硯修,此刻渾身變得柔和:“小竹子滿意了嗎?”
女孩故作生氣扭過頭,嘴角卻上揚:“哼!如果你和我結婚我就原諒你。”
周圍的人都連連起哄:“傅總裁真愛她啊!竟然為了道歉,報警把自己抓起來,還穿上犯人的囚服。”
“害,這女孩可是沈家大小姐失蹤的第三年,沈家又收養的孩子,終究比不過那位真千金啊。”
“沈小姐失蹤的第一年,傅總裁一個人走遍2個村落和大山,找到他的時候已經隻剩下一口氣了,嘴裏不停念叨著沈小姐的名字。”
“第二年,他把世界上最大的人販子團夥打盡,同時認識了負責報道的阮小姐,第三年,這阮小姐被認進沈家,第四年,沈家夫婦意外出事,沈家現在隻剩下阮小姐一個人。”
沈千鶴聽著周圍的討論聲,心臟就像是被別人用一把剪刀狠狠捅 進去攪動。
囡囡突然哭出來:“媽媽!疼~”
看著囡囡通紅的手,沈千鶴這才回過神,她剛才太用力了。
眾人被這道哭聲所吸引。
傅硯修不耐煩地巡視,看見哭聲的來源,瞳孔驟然一縮,忍不住上前。
阮向竹察覺到身旁的人不對勁,攥住傅硯修的手:“怎麼了?我見過照片,那個人好像姐姐,我們去看看。”
話雖如此,阮向竹沒有一點動作,低垂腦袋,悶悶地問:“傅硯修,如果是姐姐,你會不會不要我了?就像爸媽一樣。”
哄好孩子的沈千鶴和傅硯修對視上,傅硯修不到一秒便抽離,哄著一旁的阮向竹。
沈千鶴看見剛才嬌滴滴委屈的阮向竹,此刻對她散發出莫由來的敵意。
直到一個女警出現:“DNA報告出來了!你就是失蹤多年的沈千鶴!”
沈千鶴沒有錯過傅硯修臉上的表情,沒有驚訝,所以他剛剛就認出是她了?
傅硯修身姿挺拔,放緩腳步遷就身旁的人。
他把沈千鶴從警局接回來,一切都順理成章,卻和沈千鶴無數個夜晚想得不一樣。
沈千鶴和傅硯修高中時便是雙學霸,一個文科第一,一個理科第一,少年的愛意單單一個舉動便會洶湧卷來。
傅硯修會在她生理期疼到暈倒時,手忙腳亂抱起她飛奔到醫院,她請假他就把所有內容全部記住,第一次做起筆記被同學們打趣,從生疏到習慣。
他們從小長大,青梅竹馬,高考畢業也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之後早早領證,打算等大學一畢業就結婚。
五年前沈千鶴剛掛斷和他的電話,包裏揣著懷孕單,手輕輕地撫摸肚子,她打算回家再告訴傅硯修那個好消息。
馬上他們就要結婚了,沈千鶴被甜蜜環繞,那天她好心幫助找不到家的小女孩送回家。
卻沒想到,那小女孩不是迷路人,是等待她掉落陷阱的惡魔。
沈千鶴被迷暈帶走,輾轉多方,被賣到了山村。
還好是一個傻子,她騙過了傻子,騙過了那家人,所有人都以為囡囡是傻子的孩子。
隻有沈千鶴知道,囡囡是傅硯修的孩子。
想起剛才傅硯修對囡囡散發出的敵意,沈千鶴張了張嘴最終閉上沒有解釋。
她哄睡囡囡,坐在車裏看外麵的景色。
阮向竹嬌滴滴說個不停:“姐姐,傅哥哥人真好,就因為我想要獎品,他為了我去飆車拿第一,還把一直騷擾我的小混混,打了個半死,這些年一直都很照顧我。”
沈千鶴微微皺眉,阮向竹的敵意太明顯了,刺得她耳朵疼:“我不想聽你說話。”
阮向竹愣愣地張嘴咽下話,氣鼓鼓地扭過頭。
傅硯修下意識嗬斥:“沈千鶴!小竹子隻是想讓你開心,你剛回來就針對她?”
沈千鶴不說話,五年來的磋磨,讓她沒了當年的活潑,閉嘴往往會少受苦,除非必要的時候就像剛剛。
她捂住懷裏囡囡的耳朵,傅硯修沒再繼續責怪,目光冷冰冰的,沒有曾經的愛意溫柔。
到地方,阮向竹第一個下車氣呼呼地小跑離開。
傅硯修坐在車裏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打方向盤,這是他煩躁的表現。
沈千鶴抱著囡囡下車,他終於開口,語氣愧疚:“千鶴,我們離婚吧,我愛上別人了,你也有了孩子,可能愛情就是比較快,也比較自私的。”
“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小竹子陪在我身邊,沒有她我活不下來,放心我會補償你的,你好好休息,房間傭人會帶你去。”
說到房間的時候,他避開了她的目光,不自然地說完。
傅硯修大步離開,去哄阮向竹了。
“好。”
沈千鶴動動僵硬的身體,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她強忍下所有的委屈:“哥,我被欺負了,想回家。”
電話那邊又說了什麼。
她掛斷電話後,申請了強製離婚,買了兩張回老家的車票。
十五天後,離婚證到手,沈千鶴就離開。
絕不做任何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