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徽泠把手腕抬到麵前,垂眸注視著那些瘢痕,麵無表情道:“我會謹慎的,這些傷我不會再受第二次。”
“隻是有些事,老太太和楊氏盯著我,我不方便做,得要你和銀笙去做。”
“府中的人差不多都被換完了,你們看看能不能從口風不緊的人那裏套話,我需要知道老太太和徐璋他們如今的情況。”
她直呼徐璋的名字。
“好。”玉簫應道。
沐浴後,有婆子送來晚飯。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忌平南王妃,晚飯是新做的,徐老太太和楊氏沒有借機用殘羹剩飯羞辱她。
徐徽泠吃完,自去睡下。
次日,天還未亮,她就被叫醒了。
春熙站在她的床邊,背著光,徐徽泠乍一睜開眼睛,冷不防看到一張陰沉的臉,嚇得往床內一縮。
春熙見她被嚇到,得意而嘲弄道:“二姑娘,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怕什麼?”
徐徽泠已迅速鎮定下來,她著實氣惱春熙的恐嚇,若是以前,她早就一巴掌甩過去了。
但現在不行!
徐徽泠壓下怒意,順勢用手拍了拍胸口,帶著後怕地眨巴著眼睛反問:“春熙,你幹嘛把自己比做鬼,這不吉利啊。”
“你!”春熙氣怔。
秋榮及時從後麵出現,把春熙拉到一邊,“二姑娘還要去給老太太請安呢,你別耽誤二姑娘。”
這會子去給徐老太太請安?
徐徽泠往窗上看了一眼,窗上還是一片漆黑。
她了然,這又是她們折磨她的手段。
徐徽泠也沒點破,順從地起身。
外頭睡在羅漢床上的玉簫和銀笙聽到動靜,撐起身子探頭看見徐徽泠已坐到妝奩前梳妝,趕緊起身過來。
春熙站在一旁訓她們:“你們是侍候姑娘的人,怎如此憊懶?回頭讓管事娘子好好教你們規矩才行。”
玉簫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麵給徐徽泠梳頭,一麵悄聲問道:“姑娘怎起得這麼早?”
“春熙說,我該去給老太太請安了。”徐徽泠平靜地回道。
“這麼早去請安?”玉簫和銀笙錯愕得異口同聲道。
春熙板著臉道:“二姑娘作為晚輩,理應提前去老太太門前候著,等老太太醒來,難道要睡到日上三竿,老太太等著二姑娘去請安嗎?”
銀笙張口要反駁,徐徽泠從鏡子中暗示她不要開口。
春熙見她主仆三人無人反駁,以為她們忌憚她是徐老太太派來的,又得意洋洋道:“二姑娘以前是犯錯了,老太太和主君才送二姑娘去道觀靜修,二姑娘此番回來,該注意規矩才是。”
徐徽泠含笑應道:“你說的是。”
秋榮拿來徐徽韻的舊衣,端到徐徽泠麵前問道:“姑娘要穿哪一件呢?”
她和春熙窺探著徐徽泠,企圖看到徐徽泠羞惱的神情。
徐徽泠看著托盤上的幾件舊衣,指著其中一件,“穿這件紅色的吧,喜慶些,昨日我在祖母壽辰上失禮,今日就穿這件去給祖母賠禮。”
她沒有生氣,春熙和秋榮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