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林凡一路疾奔回到坊市，心臟仍在後怕地狂跳。

禁製的波動如同警鐘在他腦海中回蕩，但他沒有時間恐懼。

找到了地點卻無法進入，這比沒找到更讓人煎熬。

他需要幫手，一個能破解禁製的人！

然而，聘請陣法師的價格高昂無比，遠非他所能負擔。

他懷裏僅剩的四塊下品靈石又三十三枚靈碎，在陣法師眼裏恐怕連零頭都不夠。

但他沒有放棄。

他在坊市最底層的區域打聽，專找那些看起來不得誌，或許會接點私活的陣法師。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大半天的輾轉和低聲下氣的詢問。

他終於在一個偏僻巷尾的破舊小屋前，找到了一個目標。

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修士。

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法袍，麵容普通，眼神帶著幾分疏離和疲憊，修為在練氣三層左右。

他的屋子裏堆滿了各種陣盤、符紙和基礎材料，顯得有些雜亂，卻透著一股專注的氣息。

“你是誰？有什麼事？”年輕修士名叫韓立，語氣平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他這裏平時鮮少有人來訪。

林凡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誠懇。

“韓大師，在下林凡，冒昧打擾。聽說您精通陣法禁製，想請您幫個忙。”

韓立打量了一下林凡寒酸的衣著和低微的修為，眉頭微皺。

“破解禁製？什麼類型的？在哪裏？報酬怎麼算？”他問得直接而實際。

林凡不敢透露黑風嶺的具體情況，隻能含糊道：

“是一處很古老的禁製，殘留的能量已經很微弱了，就在坊市外圍......至於報酬......”

他咬了咬牙，將懷裏所有的靈石和靈碎都掏了出來，捧在手上。

“韓大師，我目前隻有這麼多......四塊下品靈石，三十三枚靈碎。

隻要您能幫我打開禁製，裏麵的收獲，我們可以平分！”

韓立看著林凡手中那點可憐的靈石，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果然如此的神色。

他搖了搖頭：“這點靈石，連購買破解陣法的基本材料都不夠。

更何況是古老禁製？風險未知，報酬卻毫無保障。恕我無能為力，你另請高明吧。”

說完，他就要關門送客。

林凡頓時急了，連忙用身體抵住門，急切地說道：

“韓大師！那禁製雖然古老，但真的已經非常微弱了！幾乎一觸即潰！

隻是我不懂陣法，不敢貿然動手！

以您的本事，肯定能輕鬆破解！裏麵的東西或許對您這樣的陣法師也有大用！”

他拚命回憶著那禁製給他的感覺，補充道：

“那禁製的能量屬性很奇特，非常內斂古老，和我見過的所有陣法都不同！”

聽到這話，韓立關門的動作微微一頓。

作為一名癡迷陣法的修士，他對各種奇特古老的禁製確實有著天然的好奇心。

他再次看向林凡，眼神中多了幾分審視：“你說的是真的？能量屬性很奇特？”

“千真萬確！”林凡連忙點頭，“我雖然不懂，但能感覺出來！”

韓立沉吟了片刻，手指無意識地在門框上敲擊著。

好奇心與現實的窘迫，在他心中交戰。

他確實需要靈石來購買更好的陣法材料進行研究，但眼前這家夥看起來實在太窮了。

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

“即便如此，風險依舊太大。沒有足夠的報酬，我不能輕易接下這活。除非......”

他盯著林凡：“你能先支付一筆定金，至少十塊下品靈石，讓我能看到你的誠意和支付能力。否則，請回吧。”

十塊下品靈石！

林凡的心瞬間沉了下去，他全部家當加起來都遠遠不夠！

他看著韓立那沒有絲毫通融餘地的眼神，知道再苦苦哀求也是徒勞。

難道真的就這樣放棄了？

眼睜睜看著可能存在的寶藏，卻因為靈石而被擋在門外，最後隻能去礦洞等死？

不！絕不行！

林凡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賭徒般的色彩。

他猛地抬起頭，直視著韓立，聲音因為急切而微微發顫，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蠱惑力。

“韓大師！十塊下品靈石的定金，我現在確實拿不出來！但我可以用別的來擔保！”

他深吸一口氣，語速極快地說道：

“那處禁製守護的地方，絕對不簡單！其古老和奇特程度遠超想象！

裏麵很可能是一位古修士的臨時洞府，或者廢棄的秘藏點！

裏麵或許有失傳的陣法典籍、特殊的布陣材料、甚至是古代陣盤！”

他仔細觀察著韓立的表情，發現當提到“失傳陣法典籍”和“古代陣盤”時，對方那疏離的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

林凡趁熱打鐵，拋出了他最後也是唯一的籌碼。

“韓大師，您想想！一旦破解成功，裏麵的收獲，或許能抵得上您辛苦為人布陣十年！

我隻要裏麵對我修行有用的東西，所有陣法相關之物，無論是典籍、材料還是陣盤，全部歸您！

除此之外，其他收獲，您再獨占三成！這難道不比區區十塊下品靈石的定金更有價值嗎？”

“收益分成？”韓立眉頭緊鎖，手指敲擊門框的速度加快了，顯然在飛速權衡。

對方空口無憑，很可能一無所獲，但誘惑也極大！

一個古老禁製守護的地方，對陣法師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而且對方放棄了所有陣法相關物品的分配權，隻要三成其他收獲，這條件確實顯示出了誠意。

他盯著林凡看了足足十幾息，仿佛要看清他話裏有幾分真幾分假。

最終，對古老陣法知識的渴望壓倒了謹慎。

韓立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平淡，卻鬆了口。

“你的提議有點意思，古老禁製確實值得一探。”

林凡心中一喜，但還沒等他高興，韓立接下來的話又給他潑了盆冷水。

“但是，”韓立話鋒一轉，“即便如此，風險依舊存在，誰也不知道禁製後麵有什麼。

光憑我們兩人，萬一遇到什麼意外，恐怕難以應對。

你需要再找一個人，一個能應對突發情況的修士同行，作為保障。”

再找一個人？林凡傻眼了。

他在這修仙界舉目無親，認識的不是工頭就是債主，去哪找信得過還能打的人？

“這......韓大師，我......”林凡麵露難色。

韓立似乎看出了他的窘境，沉吟了一下，說道：

“如果你找不到人，我倒是知道一個家夥，是個體修，練氣四層，腦子不太靈光。

但一把子力氣，皮糙肉厚，很能打，而且要價不高，應該五六塊下品靈石就能請動。

有他在，安全性會高很多。”

他頓了頓，補充道：“當然，請他的費用，以及破解禁製可能需要用到的額外材料費，都得從後續的收獲裏扣除。”

體修？練氣四層？很能打？要價不高？這簡直是雪中送炭！

林凡幾乎沒有猶豫，立刻點頭道：“好！就依韓大師！請您幫忙聯係那位體修朋友！費用從收獲裏扣！”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組成隊伍，打開禁製！

隻要禁製後麵真有東西，一切都有希望！

韓立點了點頭：“他叫石猛，平時就在南街口的‘力士堂’附近等活。

我現在就發傳訊符給他，你準備一下，我們半個時辰後在南門口集合。”

說完，他不再多言，轉身回屋取出一張黃色的傳訊符，低聲說了幾句，符籙便化作一道流光飛走。

林凡看著那消失的傳訊符，心中既激動又忐忑。

隊伍總算湊齊了！

但禁製之後，等待他們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