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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鴉雀無聲，就連拉小提琴的侍者都自覺停下。

一片寂靜中，我定定的看向季盛明。

打火機在他手中轉了一圈又一圈，卻始終沒開口說一個「不」字。

身體中流動的血液，像結成了冰。

我自嘲的笑了起來。

十八歲從內地跑到港城闖蕩的小女生比比皆是。

我跟那些在餐館裏打工，在漁船上捕撈的唯一不一樣的。

不過是季盛明用錢和權，堆起了我的尊嚴。

我忘了，過去他能隨手把碰了我的人趕出港城。

今天，也就能縱容著別人把我趕出去。

廓形西裝晃蕩，他提起薄唇，「玩玩唄。」

「怕什麼，都是熟人。」

心臟像被人生生剜了一塊去。

我壓下不忿，沒太多猶豫的踹掉了兩隻鞋子。

「兩百萬。」

「戒指也都是季總付的錢，手上一共四個......」

身上叮叮當當的東西脫完。

我解開襯衫最後幾粒紐扣，幾乎露出半個渾圓。

季盛明眸子一黯。

整個包廂的燈陡然滅了。

黑暗中，他壓住我還在動作的手腕，冷冰冰的罵，「夠了......」

我擰眉，笑了，「怕什麼，不是你讓的嗎？」

默許這一切的人就是他，他氣什麼？

可季盛明卻沒讓我繼續下去。

燈光亮起，他的外套罩在我身上。

下頜線繃的緊緊的，他恨不得掏出槍子來指著這群人。

「剛剛看到的你們誰要是敢說出去一句，腦袋別想要了！」

整個包廂靜如死寂。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鬧劇到此結束時。

我甩開季盛明，不怕死的走到了許之遠麵前。

「許小姐，一共一千萬，支票還是轉賬？」

屋內有人倒吸氣。

看我的眼神好像在說——

看不到季盛明眼神想殺人？林昭昭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季盛明氣笑，顧不上儀態。

掐著我脖子將我摁在了牌桌上。

「林昭昭，你要不要臉？」

「是不是我現在給你三千萬你能隨便去路邊找個人嫁了？！」

如果這話放在我跟季盛明的前六年。

我或許會流著淚跑出去，恨他為什麼非要折辱我。

可如今，想到季盛明一邊壓著我動作，一邊順著家裏人想法物色聯姻人選的模樣。

我隻想作嘔。

做人不能太天真的。

錢和愛，我總得得到一樣吧？

我仰起臉，湊近他，笑的很放肆。

「是啊，季總，你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