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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晨陽臉都漲紅了。

“媽！你怎麼突然說這個？那錢不是你主動給的嗎？怎麼能叫拿？”

我瞥了他一眼。

“我主動給，是出於親情。現在你們要講隱私和邊界，那我們就按規矩來。”

“陌生人之間，借錢還錢，天經地義，這能做到吧？”

鄒晨陽被我噎得說不出話，看向孟淺。

孟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咬著牙說。

“......可以。”

“第二，你們說了，要有各自獨立的空間。這點我非常讚成。”

我目光掃過他們。

“最好的獨立，就是物理上的隔離。這套房子，是我和你爸全款買的。”

“房產證上是我們的名字。”

“你們結婚，我們把市中心那套小戶型給你們當婚房。”

“你們自己嫌小，非要跟我們擠在一起。”

“現在婚禮結束了，你們也該有自己的‘隱私空間’了。”

“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搬出去吧。哦，對了，晚飯也別等了。”

“我們老兩口習慣了清靜，不想和外人一起吃飯。”

“一口鍋裏吃飯，多不衛生，多沒有隱私感。”

老伴嘴巴微張，手裏的茶杯都忘了放下，看著我。

孟淺的臉色沉了下來。

鄒晨陽衝我喊道。

“媽！你怎麼能這樣！”

我看著他。

“我怎麼了？我不是完全按照你們的要求來的嗎？”

“你們要隱私，要空間，我給你們徹底的隱私和空間。”

“不好嗎？還是說，你們的隱私，就是住我的、吃我的、用我的。”

“然後反過來給我立規矩，不許我管你們？”

“你們該不會是想把我們老兩口逼走，然後霸占這套大房子吧？”

“你胡說什麼！”

孟淺尖叫一聲，瞪了我一眼，轉身衝進房間。

“我現在就去收拾！”

砰的一聲，門被摔上。

“媽！”鄒晨陽跺腳，也追了進去。

我冷哼一聲，收回目光。

這個我耗盡心血養大的兒子，這一世，我不要了。

“書微，你......你手怎麼這麼冰？”

老伴放下茶杯，握住我的手。

“別跟他們置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我望著他，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上一世失去他的痛再次襲來。

眼淚滾落。

老伴頓時慌了手腳，替我擦著眼淚，歎了口氣。

“好了好了，不氣了。你剛才不還勸我嗎？兒孫自有兒孫福。”

“你不是最喜歡熱鬧，想一家人住在一起嗎？”

“要是實在合不來，就按你之前說的。讓他們搬出去住，我們再給他們添點錢。”

“讓他們自己買個大點的，眼不見為淨，好不好？”

上一世，我總想一家人熱鬧，才一再妥協。

結果他們住進來就不出去，把我們當保姆。

稍有不如意就拿“隱私”當武器，把家砸得亂七八糟。

後來我們被騙光積蓄，他卻罵我們愚蠢，拒不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