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開頭我看清站在不遠處的周璐,她抱著兒子。
冷冷看著這一切,可若是以前她都會奮不顧身撲上來將我抱在懷裏,眼眸含淚的問我疼不疼。
我閉上眼,等再醒來已經是醫院。
門口圍著一堆記者,見我醒來護士受不住隻能打開門,數多話筒懟在我臉上。
“宋先生,聽說你因為老婆的職業而提出離婚,請問你有什麼資格唾棄別人的職業?”
“宋先生,你老婆婚前做的就是雕塑家為什麼你之前不提出不滿,現在耽誤人家四五年了說不喜歡?”
“為什麼當街毆打自己的老婆孩子?身為人你的人品去哪兒了?”
他們圍著我壓迫感一度襲上來。
令我險些要喘不上氣。
他們借著質問的意圖衝上來壓我傷口,拔我針管,場麵慌亂至極。
我宛如倒在床上的待宰羔羊,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周璐猛地衝進來:“都讓開,別動我老公。”
“老公,你疼不疼?我看看還有哪兒受傷沒。”
她疼惜的將我上下打量,好像剛剛吃苦受疼的都是她。
我厭惡將她甩開,“別拿你碰過雕塑的手碰我!”
記者們嘩然,頓時將鏡頭懟過來。
“宋先生,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就幾個裸雕像而已你要計較到什麼時候?”
周璐被我推倒在地,滿眼淚光:“是啊阿淮,那隻是幾個沒有生命的雕塑,跟你比不了的。”
“你還要吃醋到什麼時候?難道你不想和我們的兒子在一起了嗎?”
“他才兩歲......”說著撲在我床上,大聲崩潰哭泣。
我厭惡的看著她,冷笑:“我的兒子?周璐你好意思這麼說嗎?”
她震驚抬眸,“阿淮,你什麼意思?我整天不是在工作室就是陪著你,難道我還能跟雕像生孩子嗎?”
這更是讓記者們對我怒意橫起,紛紛不滿怒罵:“你知不知道質疑你孩子的血緣,就是質疑你老婆的清白?”
“虧她還這麼愛你,而你卻這麼懷疑她,你這種垃圾怎麼配得上她的愛?”
他們群起而攻之,演都不演。
直接把話筒往我身上砸。
有的落在背上,有的落在腿上,傷口上。
讓我痛不欲生,將自己蜷縮起來。
手中握著玉鐲殘缺的那一角,隻覺得心都要被撕裂般疼痛。
周璐扒開記者擋在我麵前,淚流滿麵:“你們不要再打他了,我知道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阿淮很愛我的,之前他為了救我,被抽了整整三管血,為了支持我的事業也曾一天打三份工維持家裏生計。”
“在我們最難的時候,阿淮也存錢帶我出去旅遊看展,尋找作品的靈感,還願意當我的模特。”
說著周璐牽起我的手,淚滴落在手背上:“阿淮,我這一個雕塑做完就再也不做了。”
“你不要跟我提離婚了好不好?”
全場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他們眼睜睜看著我,眯起眼眸,從嘴角發出一聲輕嗤。
“周璐,我說過了,不管你以後還做不做那個雕塑,我們都要離婚。”
“如果你還繼續糾纏拖延下去,別怪我走法律程序!”
話落周璐仿佛被刺痛般,整個人呼吸不暢。
險些倒下來,而記者們更是對我深惡痛絕。
助理衝進來將周璐抱在懷裏痛哭,“對不起璐姐,當初我要是知道宋哥這麼在乎這一個雕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接單的。”
“我就該事事問過宋哥再決定的,不然也不會讓他吃醋到提離婚,打你們的孩子。”
兒子走上前抱住我大腿,“爸爸,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動你情人留下的手鐲了,你打我吧。”
“隻要你不離開媽媽怎麼打我都可以。”
他哭的一抽一抽,怎麼都止不住。
兩歲的孩子,語出驚人。
記者這才知道我竟然還有情人,群起而攻之。
“打死這個負心漢,提離婚竟然是因為外麵有情人!”
“我就說做幾個雕像能怎麼樣,原來是因為外麵有人了,真是賤種!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打死他個雜種。”
“讓他不守下半身,讓他打孩子,畜生!”
拍攝設備沉重無比,砸在我身上。
讓我險些嘔出一口血。
記者們的巴掌拳頭,在臉上頭上紛紛落下。
我的餘光看到周璐三人抱在一起,含淚的眼中勾起得意之色。
周璐和我視線對上的瞬間,變成無盡疼惜。
她歇斯底裏,“老公,我不在乎!什麼情人,什麼雕塑我都不在乎。”
“隻要你不離婚,我就讓這些記者們走,好不好?”
我嘴角溢出鮮血,幾乎是從喉嚨中吐出聲音:“我離婚不是因為裸雕!”
“而是因為周璐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