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到任務去采訪市中心新收工的大廈主人,卻意外發現她是老公的女客戶。
“你說靈感啊?這得問我的未婚夫,這座大廈從開工到收尾都是他親手操辦的。”
“平常吃的用的,他都是像現在這樣拿現成的給我的,就連在床上他都舍不得我動一下”
采訪時,那女人興奮地手舞足蹈,沉醉在幸福裏。
“我就是個甩手掌櫃,你問我算是問錯人了。”
我禮貌得笑著,準備換個問題,卻看見了她推來的工程檔案。
主負責人,是我結婚十年的老公陸珩。
我猛地打了個寒顫,那女人口中沉穩顧家的絕世好男人,該不會指的是他吧?
可陸珩在我麵前,不僅兜裏掏不出一張完整的紙幣,更是夜夜不著家。
即便我肚子都已顯懷,他也毫無表示,仍舊靠我賺錢養家。
他又怎麼可能送別的女人整整一座大廈呢。
而下一秒,那女人指著一個名字,嘴角上揚。
“看,這就是我未婚夫。”
......
我朝許萌萌所指的方向愕然望去,她又很快抽回了手指,開始從包裏搜羅東西。
同時,嘴上也在不停嘀咕。
“他可是世界頂級的建築師,為了給我修這棟專屬的大樓,可是拒絕了很多名人的邀請呢。”
她又像變戲法般拿出了一個類似燈筒的東西,猛然照在了華貴的入戶牆上。
“萌心永珩”四個大字在紫光燈的映射下赫然顯現。
心跳放至靜止了一刹那。
我飛速地回想著那份名單,試圖找到其他有帶珩字的名字。
大腦卻不受控製地一片空白。
許萌萌手機震動的聲音又將我從混沌中拉了回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未婚夫來接我去過生日了,先不奉陪啦。”
她收回了燈筒,朝我們揮了揮手後便跳脫著離去。
跟著我攝像的老師也麻利地整理好設備,見我坐在原地遲遲不動,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小蘇?收工了,在想什麼?”
“別著急,不是還有剪彩活動呢,我們明天還有機會。”
我回過神來,立馬也向他擠出了一個微笑,循著許萌萌離去的方向來到車庫。
正欲上車,攝像老師卻又指著遠處低聲蛐蛐。
“那就是徐小姐的未婚夫啊,一身高定,真是年輕又有實力。”
我看向他指的地方,隻見一個背對著我們的男人將許萌萌摟在懷裏癡吻。
他們相擁著進入後座的瞬間,我看到了那男人和陸珩一樣的側臉。
可在目光移到那車子前麵立起來的牌子時,心裏又陡然放鬆了下來。
這車子,和陸珩平時摳搜的形象完全不符。
“這小情侶甜蜜的,對了小蘇,你這都懷孕多久了,還打算藏著你那神秘的小老公呢?”
等遠處的車門被關閉後,攝像老師似乎意猶未盡,又把調侃的矛頭對準了我。
“你們結婚連個婚禮都沒辦,十年過去了,也不見你秀過一次恩愛,這有點低調過頭了吧。”
我笑著坐到後座,沒有接過他的話茬,仍然盯著遠處那輛似在震動的車子。
和陸珩少年夫妻,總覺得相愛會抵萬難,便從不拘泥於感情裏的形式。
他送我禮物,我嫌他賺錢辛苦,無論如何也要他退了去,讓他買最新的畫圖工具。
而他給我過紀念日,我感動之餘,耗盡工資也會給他準備更大的驚喜還回去。
我以為付出這樣的真心,感情就會蒸蒸日上,他卻不再為我付出心思。
到家後,我亮起了玄關處的燈,打量著這如同冷色調燈般沉寂的家。
陸珩和我分居的臥房小門就在一旁虛虛地掩映著。
我深吸了一口氣,鼓起所有的勇氣進入了他那處神秘基地。
按下大燈開關,一眼就看見了他床頭那個印有女人頭像的棉花娃娃。
我揉著眼睛走近才看清,那上麵,是許萌萌的臉。
喉嚨裏湧上了一股酸澀,我紅著眼睛繼續向周圍探去。
他未來得及關上的筆記本電腦裏,輸入符號還在不停地閃動。
【她不知道那裏來的自信,好像總覺得是自己在養我一樣,天天擺著個臉。】
【兄弟們的老婆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裏,就她愛往外麵跑出風頭。】
【每次從工作室下班,還要小心翼翼地伺候她...當初真是腦殘了才結婚。】
【要是早點遇見萌萌該多好,娶了她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屏幕上,許萌萌的消息還在同步跳動。
而這些文字早已如鈍刀般狠狠捅入了我的心臟,叫人無法呼吸。
我幾乎癱坐在椅子上。
再抬起頭時,陸珩的臉猛地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