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情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聽說這位假千金貪圖虛榮,散步溫寧小姐的謠言,被梁總親自懲罰了。”
另一個護士接話:“可不是嘛,梁總和溫寧小姐青梅竹馬,她算什麼東西?”
溫情躺在床上,聽著她們的議論,心裏沒有一絲波瀾。
上一世的眼淚,早就流幹了。
這一世,她對梁以南隻剩下麻木。
出院後,溫情獨自回到了自己租好的房子。
明天就是學校繪畫比賽的決賽日。
這場比賽她準備了整整半年,初賽時還拿到了最高分。
對她來說,這場比賽不僅關係著能否順利畢業。
更重要的是,冠軍能獲得參加國際青年繪畫大賽的資格,那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第二天一早,溫情便趕到了比賽現場。
可她剛要進去,就被一個工作人員攔住,“你的作品涉嫌抄襲,已經被取消參賽資格了。”
抄襲?怎麼可能!
那副畫是她耗費整整半年,一筆筆創作出來的,完全是原創,怎麼可能抄襲?
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梁以南身形高大,麵容俊朗,懷中嬌弱依偎著的人,正是溫寧。
她手裏拿著一個畫夾,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挑釁。
而畫夾中的那副作品,分明和她初賽時的一模一樣!
一瞬間,溫寧如墜冰窟。
她快步走去,憤怒得連聲音都帶著顫抖:“你們憑什麼?”
梁以南卻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語氣隨意至極:
“寧寧覺得這個比賽有趣,想參加。”
“有趣?”溫情臉色瞬間慘白,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梁以南,你明明知道,這場比賽對我有多重要!它關係著我的畢業,關係著我能不能去參加國際比賽!你怎麼能……”
“那又怎麼樣?”梁以南打斷她,眼神裏滿是冷漠,“寧寧想要,我就給她。”
“至於你想要什麼,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溫情看著他漠然的臉,心冷得像被放進了冰窖。
這時,廣播裏傳來比賽開始的通知。
溫寧挽著梁以南的胳膊,得意地看了溫情一眼,走進了展廳。
溫情麻木地站在原地,看著溫寧站在台上,拿著她的畫稿,對著評委和觀眾笑容燦爛地講解。
她站在外麵,心痛得像被淩遲。
直到比賽結束,看著溫寧拿著冠軍獎杯,被梁以南擁在懷裏慶祝,才緩緩轉身離開。
走出藝術樓,路過學校的人工湖時,溫情又看到了站在湖邊的溫寧。
她不想理會,徑直往前走,卻被溫寧攔住了去路。
“姐姐,你怎麼從家裏搬走了?”溫寧臉上帶著假惺惺的關切,“之前不是住得好好的嗎?”
“住學校旁邊更方便上課。”溫情語氣平淡,不想跟她多說。
“這樣啊……”溫寧拉著她的胳膊,撒嬌道,“那我跟你一起住好不好?我一個人住家裏好無聊,跟你住一起還能跟你學畫畫呢。”
溫情正要拒絕,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喊:“快讓開!刹車失靈了!”
她抬頭,看到一個學生騎著電動車,慌慌張張地衝了過來。
兩人來不及躲閃,電動車直接撞在了溫寧身上。
溫寧尖叫一聲,掉進了湖裏。
而溫情則被帶倒在地,手臂重重地磕在路邊的石階上,瞬間滲出了鮮血。
溫情忍著疼,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看到一道身影義無反顧地跳進湖中,將溫寧撈了上來。
她心猛地一緊。
果然,下一刻,梁以南摟著渾身濕透的溫寧,看向她的眼神冷得殘酷:
“她不會遊泳,你竟敢推她下去,是想要她的命嗎?!”
“不過是因為一個比賽名額,你就對寧寧下這樣的毒手,怪不得處處不受歡迎,連你的親生父母都把寧寧當成親生女兒。”
鮮血順著指尖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她心如刀割,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兩個保鏢走了過來,在梁以南的示意下,死死抓住了溫情的胳膊。
“梁以南,你要幹什麼?”溫情掙紮著,驚慌問道。
梁以南沒有回答,隻是摟著溫寧轉身離開,冷聲道:“帶她走。”
溫情被強行塞進車裏,蒙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她被解開眼罩,發現自己竟然被綁著吊在了一處懸崖之上!
梁以南站在她麵前,眼神冷漠得像結了冰:
“你不是喜歡害人嗎?今天就讓你嘗嘗自作自受的滋味。”
“梁以南,你瘋了!”溫情後退一步,心裏充滿了恐懼。
梁以南對著保鏢冷冷吩咐:“丟下去。”
溫情來不及掙紮,就被重重推落海裏,“撲通”一聲,徹底被冰冷的海水淹沒。
手臂上的傷口被海水浸泡,傳來鑽心的疼痛。
她不會遊泳,隻能拚命掙紮著浮出水麵:“救……救我!梁以南,求你救我!”
可迎接她的卻是無數雙殘忍的手,將她重新又摁回水中!
“不……不要!”冰冷的海水嗆進她的口鼻,讓她幾乎窒息。
這樣的折磨反複了好幾次。
她被拉上來,又被丟下去,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痛苦。
當她最後一次被丟進海裏時,已經徹底沒了力氣。
她不再掙紮,任由身體一點點下沉,冰冷的海水包裹著她,意識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