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穿書成了惡毒白月光，係統給了我兩個選擇，完成一個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1.打敗女主，成功攻略男主。

2.攢滿100虐心值。

前九次我每次都選第一個，比起被別人虐的痛，我當然選擇去虐別人。

可每次男主在開始時都說我是他的白月光，對我百般體貼。

卻在女主離開後發現我才是那個惡毒的人，開始後悔追妻。

而我的下場要不就是被關進監獄，要不就是被男主安排的人淩虐致死。

每一次的結局都是慘不忍睹。

直到我第十次在係統中醒來，看著麵前再次出現的兩個選擇。

這次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二個。

這次我回到了回國第一天，看著麵前的男主宋聞璟，他紅著眼說：

“歲安，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了。”

我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你都找了我的替身還說和我不分開？”

他愣在原地，我卻看著眼前浮現的字笑了。

【係統：當前虐心值10】

......

1.

那一巴掌的脆響仿佛還在空氣中震顫。

宋聞璟臉上清晰的指印浮現，眼中是難以置信的驚愕。

林溪言嚇得噤聲，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

我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沒看他一眼。

上一次死前我才明白，係統又沒有說非得虐我才能獲得虐心值。

虐渣男不也行嗎，誰讓他先辜負了我。

“歲安，你......”

宋聞璟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知道你怪我，我們之間一定有誤會！”

“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他下意識地想將我抱在懷裏，我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我目光掃過他，又落在他身後臉色慘白的林溪言身上：

“誤會？”

“宋聞璟，你的誤會，就是指在我出國留學還不到一年的時候。”

“找一個有幾分像我的人，放在身邊，玩你那深情懷念的戲碼？”

林溪言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不是的！”

宋聞璟急切地否認：

“溪言她隻是......隻是一個助理，一個朋友！”

“歲安，我心裏隻有你，從來都隻有你！”

【係統：當前虐心值15】

我有些無語，就指責幾句虐心值就上升了？對渣男也太友好了吧。

見我沒說話，宋聞璟向前一步，小心翼翼地牽起我的手：

“歲安，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最重要的。”

我抬頭對上他那雙深情的眼睛，手不自覺握緊。

我攻略了宋聞璟九次，每一次開始都是他極致溫柔的對我，說不動心是假的。

他會記得我每一件小事，喜歡的顏色，生理期的時間，過敏的食物。

這些是養了我二十五年的爸媽都不知道的，因為他們的眼裏隻有弟弟。

而宋聞璟卻全都記住了，他說我是全世界他最珍惜的人。

我生日那天他給我親手做蛋糕，送我盛大的煙花。

我第一次知道生日也是不用自己過的。

所以就算知道這個世界是假的，我還是一次次沉溺在他的溫柔裏。

因為貪戀他的一切，我拚盡全力想將宋聞璟留在身邊。

可是無論我為他做多少，他最後一定會愛上善良美好的林溪言。

我的雷厲風行變成了心狠手辣。

我不過是想讓他多陪陪我，結果林溪言意外受傷就會變成是我的錯。

最後的最後，我始終是那個惡毒的女二。

而我的下場也會變成他追回林溪言的籌碼。

沒有人記得我才是那個陪了宋聞璟很多年的人，我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

第十次醒來的時候，我終於死心了。

無論是哪個世界，我都不會被人在意。

我得不到爸媽的目光，也得不到宋聞璟的愛。

既然這樣，那我就自己在乎自己就好了，別人的愛我不稀罕了。

我看向宋聞璟，輕笑一聲開口說：

“你不是說我對你最重要嗎？”

我指向林溪言：

“好啊，那你就把她趕的遠遠的，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們麵前。”

把他愛的人逼走，他一定會難過吧。

林溪言聽見我的話，雙手無措的交織在身前，眼眶濕潤：

“阿璟......”

我看見宋聞璟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神情滿是猶豫。

最終還是說：

“好，我答應你，我不會再見她。”

【係統：當前虐心值30】

2.

林溪言聽到他決定的一瞬間，哭著跑了出去。

宋聞璟幾乎是本能的想去追，又在意識到我還在身邊時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他的眼神複雜，最終也隻是故作不在意的說：

“歲安，現在她已經走了，你可以滿意了吧。”

我無視他語氣中的那一絲指責，笑著拍拍他的肩：

“好啊。”

隻有將他留在身邊我才能虐他。

接下來的兩個月，宋聞璟好像是在彌補我。

他帶我去我們“曾經”最愛的餐廳。

“歲安，記得嗎？你以前最喜歡這裏的鵝肝......”

我拿起刀叉，將他給我切好的鵝肝扔了出去，平靜地說：

“忘了告訴你，我其實從來都不喜歡鵝肝，以前是看你喜歡，才勉強自己吃的。”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

他送來了無數高定禮服和珠寶，衣帽間裏堆滿了琳琅滿目的盒子。

“歲安，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你喜歡哪件就穿哪件......”

我看著那些我一向不喜歡的顏色和款式，隨手拿起了一條項鏈。

“很漂亮。”

在他眼神微亮時，接著道:

“可惜，你忘了我從來不喜歡這樣的款式。”

我將項鏈隨意的丟在一邊。

他眼底的光黯淡下去。

我們去了第一次約會的海邊。

他動情的說著我那天穿著白色的裙子，像落入凡間的精靈。

我聽著，心卻有些刺痛：

“可我記得那天我穿的是一條藍色的碎花裙。”

宋聞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對不起，歲安，我......”

我沒有搭理他，走向了另一邊。

那些曾經屬於我們兩的甜蜜回憶，終究是有了別人的身影。

前幾次，我把所有的錯都怪在了林溪言身上。

從未注意過在宋聞璟心中，她早就不隻是一個替身了。

本以為自己會毫不在意，可這一刻胸口還是悶的喘不過氣。

我回到屋裏，跌回到床上，身心俱疲。

提示再次出現在眼前：

【係統：當前虐心值50】

都兩個月過去了，看來僅僅依靠這些日常小事虐心值並不會漲的很快。

更何況，看著自己的一切都不被在意，我也很虐的好嗎？

我問係統：

“為什麼我被虐不算在內？”

【宿主，虐心值收集對象隻能為一人，從你打他那巴掌開始，人選就已經確定了。】

我將頭埋在枕頭裏，思考了好久怎麼才能讓虐心值漲的更快。

想來想去，還是需要林溪言。

雖然這段時間她沒出現在我的麵前。

但宋聞璟那樣霸道的人愛一個人怎麼會讓她真的離開。

我撥通了一個私家調查的電話：

“我要知道林溪言在什麼地方？”

沒一會，那人就將林溪言現在的狀況都發給了我。

果然，宋聞璟將她安排在了自己郊外的房子裏。

那套房子我以前說過並不喜歡。

我喜歡熱鬧的地方，而那個又遠又安靜。

沒想到現在的宋聞璟不記得我喜歡什麼，倒是記住了我不喜歡什麼。

剛關掉手機，宋聞璟就走了進來。

“歲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假裝理解：

“過去的就算了，隻是我最近突然想去一個地方了。”

“你陪我好不好？”

他幾乎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

“你想去哪裏我都會陪你。”

3.

直到車停在郊外的別墅前，宋聞璟臉上的笑意瞬間變成了慌張。

“歲安，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這裏嗎？”

我語氣隨意：

“這不好久都沒來了，就突然心血來潮想來看看。”

宋聞璟的眼神飄忽：

“你那天說你想去聽音樂會，我今天陪你去好不好？”

我打量的看著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你有什麼瞞著我的秘密嗎？”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別墅跑了出來：

“聞璟！”

穿著白裙子林溪言跑過來，卻在看見我的一瞬間愣住了，臉上滿是無措。

我諷刺的說道：

“這就是你說的再也不見？”

宋聞璟愣了一秒，隨即慌亂的說：

“歲安，你聽我解釋，溪言她最近遇到些困難，我隻是暫時安置她在這裏......”

我輕笑一聲，目光落在林溪言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原來她竟然已經有了宋聞璟的孩子啊。

難過嗎？可是我的心好像已經麻木了。

但是為什麼會有眼淚落下呢？

宋聞璟的瞳孔猛地收縮，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

林溪言注意到我的目光突然跪了下來，淚如雨下：

“喬小姐，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愛上聞璟。”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求求你，讓我生下他。”

“我會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打擾你們......”

多熟悉的戲碼。

在第三次輪回時，我一個正牌女友跪在地上求過林溪言，求她把宋聞璟還給我。

那時她是怎麼回答的？

“感情不能勉強，沈小姐，請你自重。”

如今角色互換，我卻隻覺得疲憊。

宋聞璟伸手想扶起林溪言，卻在觸及我目光的瞬間縮回了手。

“那天我喝醉了，把她當成了你......”

我沒理他，走到林溪言麵前，俯身看著她：

“起來吧，孕婦跪著對身體不好。”

林溪言驚疑不定地看著我，不敢起身。

我轉頭看他，聲音平靜無波：

“宋聞璟，你還想好好和我在一起嗎？”

他立刻點頭：

“當然想。”

我笑了笑：

“好，最後一次機會，把這個孩子打掉，徹底和她斷了聯係。”

宋聞璟的呼吸急促起來，眼中滿是掙紮：

“歲安，你知道我不能......”

我挑眉：

“不能什麼？”

“不能傷害她，還是不能放棄你的骨肉？”

林溪言突然抓住我的衣角，哭得梨花帶雨：

“沈小姐，求求你，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不能......”

“第一個孩子？”

我重複著她的話，心口一陣刺痛。

在第七次輪回中，在林溪言還沒有出現過的時候，我也懷過宋聞璟的孩子。

那時他得知消息後，第一反應是皺眉：

“歲安，我們現在應該把重心放在事業上。”

“打掉吧，現在不是要孩子的時候。”

原來不是不想要孩子，隻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什麼忘不掉的白月光，他還不是愛上了別人。

麵前的宋聞璟痛苦地說：

“孩子是無辜的，我們可以一起撫養他。”

“我保證，這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

“夠了。”

我打斷他，感到一陣反胃。

“宋聞璟，你是不是瘋了，我憑什麼要替別人養孩子！”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王醫生，預約明天的人流手術。”

宋聞璟猛地抬頭：

“歲安，你要做什麼？”

我冷冷地說：

“既然你下不了決心，那我幫你做。”

“要不然我們就分手，一會喬氏的資金就會從宋氏撤出。”

林溪言驚恐地捂住肚子，尖叫起來：

“不要！聞璟，救救我們的孩子！”

4.

宋聞璟衝過來抓住我的肩膀：

“喬歲安，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聽著他的質問我笑出了眼淚：

“宋聞璟，你一個背叛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

第二次輪回，我為了給他送藥出了車禍躺在醫院，他卻因為林溪言發燒而匆匆離去。

第五次輪回中，我食物中毒住院，他答應來陪我，卻因為要陪林溪言過生日而失約。

現在他問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多可笑啊。

我甩開他的手：

“你最好趕快做決定。”

這一晚，宋聞璟在我家樓下跪了一夜，雨打濕了他的衣服。

我想起曾經的宋聞璟抱著我說：

“歲安，我這輩子隻會為你一個人低頭。”

可是現在他跪在我的屋外，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我看著眼前的係統提示：

【係統：當前虐心值70】

還好我馬上就能離開這裏了。

第二天一早，我一開門就看見全身濕透，一身狼狽的宋聞璟。

他的聲音沙啞：

“歲安，孩子我不要了。”

他不敢看身後的林溪言：

“對不起，溪言。”.

“我會給你補償，足夠你下半生衣食無憂。”

其實我大概是知道宋聞璟會選放棄孩子的。

畢竟對他來說，什麼都沒有他的公司重要。

林溪言笑了，笑得淒慘。

我冷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林溪言被推進手術室前，回頭看了宋聞璟最後一眼，眼神裏滿是絕望和恨意。

她輕聲說：

“宋聞璟，你會後悔的，總有一天，你會像我今天一樣痛。”

我走到她身邊，在她身邊塞了一張紙條小聲說道：

“為了這樣花心的男人不值得，我是為了你好。”

手術室的門關上了。

宋聞璟靠在牆上，慢慢滑坐在地上，雙手插入發間。

【係統：當前虐心值90】

“現在你滿意了嗎？”

宋聞璟抬起頭，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脆弱：

“歲安，看著我這麼痛苦，你滿意了嗎？”

我蹲下身，與他平視：

“這難道不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嗎？”

我看著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聲音很輕：

“你知道我經曆過多少次這樣的痛苦嗎？”

“每一次，我都看著你選擇她，放棄我，我要承受比你此刻痛千百倍的滋味。”

他搖頭：

“歲安，你在說什麼......”

我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不重要了。”

“宋聞璟，我曾經真的真的很愛你。”

“愛到明知是飛蛾撲火，還是義無反顧地撲了九次。”

他正想追問是什麼意思，這時醫生跑出來：

“手術出現意外，林小姐失血過多，醒不過來了。”

宋聞璟跌坐在地上，臉色瞬間慘白：

“什麼？”

【係統：當前虐心值100】

我看著宋聞璟平靜的說：

“宋聞璟，我要走了，這次我們不會再見了。”

【虐心值收集完成。是否立即脫離當前世界？】

我輕聲說：

“是。”

白光乍現的瞬間，我看見的是宋聞璟拚命想抓住我的手。

與此同時，前九次輪回的畫麵全都湧進了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