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傭人張媽發現了倒在地上的沈薇薇。
“小姐,你怎麼了!快醒醒啊!”
“叫救護車,快!”
我站在雜物間門口,冷眼看到沈薇薇躺在地上,嘴唇幹裂,呼吸微弱,像隻快要渴死的魚。
房裏的取暖小太陽早已被踢倒,燒毀大半。
媽媽撲在她身上,哭得幾乎暈厥。
爸爸一邊指揮著家庭醫生進行緊急處理,一邊鐵青著臉環顧這片狼藉。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扭曲變形的取暖器,最後,落在了站在門口,一臉茫然的我身上。
他壓抑著怒火,咬牙切齒問我:
“沈鳶!”
“你妹妹怎麼會在你房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眨了眨眼,小聲說:“我不知道,我昨晚拉肚子,在後院呆了一夜,現在肚子還疼呢。”
救護車到了家裏,醫生看到沈薇薇脫水樣,驚了。
“病人嚴重脫水,這是在桑拿房裏待了一整夜嗎?”
媽媽哭到幾乎站不住,被爸爸半抱著才勉強站穩。
全家除了我,都去了醫院。
我踏踏實實睡了個好覺,直到晚上八點,爸爸給我打來電話。
一接通,就是他劈頭蓋臉的罵聲。
“沈鳶,薇薇醒了,說昨晚是你害得她,你年紀輕輕怎麼那麼惡毒啊,跟你那強奸犯的爹簡直一模一樣。”
“你回來的當晚,家裏就被你搞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你就是個災星!”
“你這個畜生,天生壞種,薇薇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我低聲笑了笑,隻是問他:“那你們找我回來做什麼?”
“既然你們這麼不歡迎我,那我走?”
電話那頭,咒罵聲立刻停了。
靜了幾秒。
“鳶兒,我剛才......是太著急了,口不擇言。”
“你是你媽的親生女兒,是沈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你能走去哪裏?”
“你妹妹剛醒,腦子可能還有點不清楚,胡說八道,爸爸不會相信她的。”
我聽著他言不由衷地話,眼神發冷。
“是嗎?可我覺得你剛才說得挺對的。我一回來,妹妹就出了事,或許我走了,對大家都好。”
電話那頭又是一滯。
緊接著媽媽把電話搶了過去,下意識朝我怒吼。
“不行!你哪都不許去!”
爸爸輕咳一聲提醒,媽媽察覺到失態,放緩語氣安撫我。
“鳶兒,別說氣話!你是沈家的血脈,怎麼能流落在外?剛才是你爸爸不對,我讓他跟你道歉,你想要什麼?媽都補償你。”
我無聲咧開嘴:“媽,我累了,想睡覺。”
媽媽忙不迭地應聲,生怕我再提離開的事。
“好,你好好休息,家裏有張媽在,需要什麼就跟她說,明天我跟你爸爸回去看你。”
“嗯。”
我淡淡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我走到床邊,把玩著那顆幹癟的珠子。
他們怕我走。
不是因為他們愛我,在乎我,而是有其他見不得人的目的。
真可笑,也真有趣。
既如此,反正在哪玩不是玩,希望最後你們還能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