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城人人皆知傅承硯為人清冷自持,唯獨不能在他麵前提薑安然三個字。
隻因在傅承硯最意氣風發那年,薑安然讓他從天之驕子變成了階下囚。
薑安然回國那天,整個圈子都在好奇傅承硯會如何報複她。
傅承硯卻什麼也沒做,一如既往的開會談合作,讓眾人大失所望。
而淩晨五點傅承硯紅著眼眶出現在薑安然家門口,手上還拿著她送的第一個禮物。
“當年的事彼此各有難處,我不怪你。我隻有一個要求,和我複合。”
從此傅承硯又開始了轟轟烈烈的追求,直到薑安然答應了他的第九十九次求婚。
薑安然後退一百步,傅承硯隻會進一步,但隻要她抬頭看一眼傅承硯,傅承硯就會立刻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
婚禮那天,傅承硯一幫兄弟笑著在薑安然麵前調侃,“嫂子你是不知道,硯哥在你回國前一天是怎麼說的,‘薑安然回國關我什麼事,我情關已過,不可能在薑安然身上栽第二次’,結果怎麼著,昨天他的話就變成了——‘機會給薑安然,有本事她再甩我一次,我還追。’”
“當初有人在硯哥麵前說過你壞話,不到兩小時對方的公司就破產了,第二天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了非洲的部落,從此就沒人敢在傅哥麵前提過你了。”
......
在那之後,他們破鏡重圓的感情成了圈內流傳很久的一段佳話。
當薑安然看到那份親子鑒定書的時候結束了。
莊雪顏把一張男孩的資料也推到她麵前,長相和傅承硯八分像。
“我們的兒子就要上小學了,我不想他以後被同學取笑沒有爸爸,薑小姐你也是單親家庭長大的,你應該理解吧?就算我求你了,把阿硯還給我,這些年阿硯一直在照料我們母子,他心裏是有我的。”
薑安然看著資料扯了扯嘴角,莊雪顏懷上這個孩子時,她和傅承硯還沒有經曆那次分手。
那時她沒有出國,傅承硯也還沒有被她親手送入監獄,他們隻是一對住在出租屋打拚的普通情侶。
因為潮濕的房間進了老鼠,薑安然不敢睡覺,傅承硯就徹夜不眠抓老鼠,在第二天頂著黑眼圈繼續工作十五個小時。
對此傅承硯笑著說薑安然是他心中的明珠,隻要薑安然能開心兩天不睡覺算不了什麼。
可同一時期,莊雪顏有了他的孩子。
薑安然的確是和傅承硯破鏡重圓了,可這麵鏡子本來就是扭曲斑駁的。
她心裏泛起無邊的苦澀,握緊了咖啡杯。
“我不是你兒子的父親,沒有義務替你分擔責任,你怎麼不去找孩子父親商量?”
莊雪顏眼裏閃過一絲恨意,抿了抿嘴角。
“要不是薑小姐把阿硯送進了監獄,我兒子早就和阿硯一個戶口本了。又當又立就是形容你這種人的吧,你還好意思和阿硯複合?要不是阿硯念舊情,加上聽信你發小的謊言,認為你真有什麼難言的苦衷,以阿硯的手段,你早就被喂鯊魚了。”
薑安然攥緊了手指,麵上卻雲淡風輕。
“我又當又立?既然你這麼正義凜然,那為什麼傅承硯娶的人不是你?該反思反思自己有什麼問題的人是你才對。”
傅承硯是負了她,但不代表什麼人都能騎到她頭上來。
莊雪顏微眯起眼睛,仰倒在椅背上。
下一秒,滾燙的咖啡從薑安然頭頂澆下!
“你瘋了?”
薑安然反手甩了莊雪顏一耳光,發出清脆的聲音。
整個咖啡館瞬間靜得隻能聽到服務員的腳步聲。
所有的顧客都看著薑安然,而薑安然看向了莊雪顏的身後,傅承硯的眼神冷漠疏離,西裝外套搭在臂彎上。
傅承硯熟練地將外套披在莊雪顏肩膀上,將莊雪顏擁入懷中,就像是在宣示主權。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給雪顏道歉。其他事情我可以慣著你,但你唯獨不能冒犯雪顏,她僅僅是想讓你做兒子的後媽而已。”
薑安然搖搖頭,低頭就能看到自己狼狽的衣領,真絲襯衫染上了大片咖啡漬,但傅承硯視而不見。
莊雪顏的眼淚迅速滑落,“沒事,阿硯你別生氣,為了兒子晨晨我什麼都能忍受......但我隻是想看看兒子的後媽是什麼樣的人,她憑什麼打我啊?”
傅承硯蹙起眉頭,用手帕擦去她的眼淚,看向薑安然的眼神滿含警告。
薑安然嘴唇止不住顫抖,她陪傅承硯吃過苦,也經曆誤會後和好如初,這是第一次有人成功挑撥了他們的感情。
她捋了捋頭發,一巴掌扇在了莊雪顏另一邊臉上。
“對,我打的就是你!你敢鬧到我麵前,就說明做好了被我刁難的準備,那我讓你心想事成!”
莊雪顏捂著臉愣住了。
傅承硯周身的氣壓低了幾分,緘默片刻後開口,“長脾氣了是吧?一句對不起說不出口,那就在老宅裏閉門反省一個月。”
他向保鏢揮了揮手,然後攬住莊雪顏的肩膀離開。
似乎是為了逗莊雪顏開心,他隨手就摘下了結婚戒指,遞給莊雪顏把玩。
薑安然心如死灰,他們翻越萬難才重新相愛,可傅承硯好像並不珍惜。
他怎麼可以一邊深愛她多年,一邊周旋在另一個家。
就因為薑安然扇了莊雪顏兩巴掌,她被關在房間裏不能外出,就像是住進了豪華版的牢籠。
傅承硯信任她,把自己的私人印章扔了給她,讓她想買什麼買什麼。
薑安然毫不猶豫地蓋在了離婚協議書上。
她從前不會、以後也沒興趣做私生子的後媽!
那她就成全這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