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為江嶼隱婚妻子的第七年,我寫的歌詞終於火了。
可惜署名不是我。演唱者也不是我。
江嶼,樂壇最後一位孤傲詩人。
出道十年,從不為任何人寫歌。
他說音樂神聖,不該摻雜私情。
我們的結婚紀 念日,我熬夜寫了首詞遞給他。
他掃了一眼就放下:「太私密,不適合發表。」
我信了。
直到他力捧的小師妹發了新專輯。
十首情歌,首首動人,瞬間霸榜。
全是江嶼親手所作。
歌迷們瘋狂地逐字分析,說那是江嶼和師妹相愛的鐵證。
隻有我,再聽到那句「你是我貧瘠荒原上最後的玫瑰」時,渾身冰冷。
那分明是我情動時,趴在他背上模糊哼出的音調。
如今,他偷了我的玫瑰,種在了別人的花園裏。
......
「江嶼老師,您出道十年,從未為任何人寫過歌。這次為什麼會為林思怡破例,量身打造一整張專輯呢?」
鏡頭對準江嶼,我隱婚七年的丈夫。
他對著話筒,語氣風輕雲淡:
「隻是突然有了靈感,想為她寫。」
靈感。
我捏著遙控器,關節發白。
屏幕上開始播放主打歌的片段。
林思怡空靈的嗓音唱出副歌。
「你是我荒蕪宇宙裏,唯一的回響......」
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
這句詞。是結婚七周年那天,我寫在他琴譜背麵的。
他當時隻是瞥了一眼,什麼都沒說。
我以為他不喜歡。
原來,他是喜歡得緊,喜歡到要原封不動地偷走,送給另一個女人。
我低頭,看著自己無名指上那枚素圈戒指。
結婚七年,它從未見過光。
就像我寫滿書房一整麵牆的歌詞和旋律,從未得到過他的認可。
我關掉電視。
走進書房,那麵貼滿我手寫詞曲的牆前。
那些被我視若珍寶的創作。
那些我以為是我們之間秘密共鳴的證明。
現在看來,每一張都是一記耳光。
我沒有哭。
隻是近 乎麻木地,一張接一張,把我寫了七年的愛意和執念,從牆上狠狠撕下、揉碎。
當最後一片寫滿音符的紙飄落,牆麵一片空白。
我的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