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畫室的門被不客氣地推開。
來的卻不是顧辭宴。
石雲瑤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洋洋得意的笑。
“哎呀,悠悠姐,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莫不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一定會輸給我而難過吧?”
她踩著輕快的步子走進來,目光掃過地上敞開的行李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真的要走啊?就因為辭宴哥提攜我?那你也太玻璃心了吧。”
我捂著手腕,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畫著。
她卻自顧自地靠近,視線落在我正在畫的作品上,毫不掩飾嫉妒地說道:“哦,是舊傷又犯了吧?隻可惜你畫再多,辭宴哥也會把它拿給我署名......你就是替我打工的賤命。”
她拖長了語調,意味深長。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顧辭宴提著石雲瑤的包走了進來,看到屋內的情形,眉頭下意識一皺。
“辭宴哥!”石雲瑤立刻迎上去挽住他的胳膊,聲音甜得發膩。
“你看悠悠姐,好像手很疼的樣子,好可憐啊。我們要不要送她去醫院?”
顧辭宴的目光在我冷汗涔涔的臉上停留了一瞬,他拍了拍她的手,語氣溫和。
“瑤瑤就是心善。”
隨即他看向我,表情變得疏離甚至帶著一絲不耐,“又疼了?早就跟你說過平時要注意,你不聽。現在知道難受了?”
他的關心,哪怕隻有一絲,也讓石雲瑤瞬間沉下了臉。
她忽然哎呀一聲,像是沒站穩,整個人向我撞來,我下意識用手格擋,石雲瑤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我正劇痛的手腕上!
鑽心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幾乎慘叫出聲,身體不受控製地蜷縮起來。
“陸悠悠!你裝什麼!”顧辭宴低吼了一聲就急忙去查看石雲瑤,他看到的顯然是石雲瑤被我絆倒,而非我受傷。
石雲瑤靠在他懷裏,眼圈瞬間就紅了,泫然欲泣:“辭宴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扶一下悠悠姐,她是不是更討厭我了......”
“不關你的事,瑤瑤。”顧辭宴柔聲安慰她,再轉向我時,眼神冷得像冰。
“陸悠悠,瑤瑤好心關心你,你這是什麼態度?非要鬧得大家都難堪嗎?”
疼痛讓我渾身發抖,說不出話。
顧辭宴看著我痛苦的樣子,或許是怕我真出事惹麻煩,他最終還是煩躁地上前一步,粗魯地抓住我的胳膊:“起來去醫院!別在這要死要活的!”
他的觸碰讓我胃裏一陣翻湧,但也許是上天成全,我竟然看到了他的手機快滑了出來。
真是僅有一次的機會了!
劇痛反而給了我一種奇異的冷靜。我借助他拉拽我的力道,身體一歪,仿佛痛得無法站穩,另一隻手指尖飛快地探入他口袋,順利勾出了手機。
車內,壓抑得令人窒息。 顧辭宴沉著臉開車,石雲瑤坐在副駕,小聲地抱怨著耽誤了她的時間。
我蜷縮在後座,疼到意識模糊,卻強撐著操作。
手機鎖屏,我嘗試了石雲瑤的生日,解鎖成功。
打開手機後,所有不堪的備份赫然在目。我飛快的徹底刪除幹淨。
等顧辭宴從後視鏡瞥我時,我已將手機悄無聲息地塞了回去。
到了醫院以後,我打了消炎鎮痛針,顧辭宴皺著眉去繳費取藥。
隻剩下我和石雲瑤時,她的臉上再無半分嬌弱,隻有毫不掩飾的惡毒。
她壓低聲音: “疼嗎?活該。” “你以為辭宴哥真在乎你死活?他不過是怕你這條聽話的狗真廢了,以後誰替我畫畫?”
“哦,忘了告訴你,評委主席非常欣賞我那幅獲獎作品,想見見我這位天才呢。辭宴哥已經答應,以後我所有的畫作,都會由你來完成,用你的手,成就我的名,想想是不是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