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正常。
“念念,你在找什麼?”薑月突然睜開眼,幽幽地問。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沒......沒什麼,”我慌忙搖頭,“我隻是覺得......這裏的牌位好高啊。”
薑月盯著我看了幾秒,才重新露出溫柔的笑容。
“是啊,這代表著我們薑家列祖列宗的榮光。”
她扶著我站起來,“好了,香也上了,我們出去吧,別打擾祖宗們清修。”
她幾乎是半推半就地將我帶出了祠堂。
我心中疑雲更重。
她為什麼這麼急著讓我離開?祠堂裏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下午,我趁著薑月出門做美甲,再次潛入了祠堂。
這一次,我準備充分。
我戴上手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型信號探測器。
探測器一打開,立刻發出了“滴滴”的警報聲。
有信號源!
我順著信號源的方向,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最頂層,那個最大最華麗的牌位上——薑家第一代始祖的牌位。
我搬來一張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當我拿起那個沉重的紫檀木牌位時,我的手都在抖。
牌位的背麵,被人挖空了一個小小的凹槽。
凹槽裏,靜靜地躺著一個比指甲蓋還小的,黑色的竊聽器和發聲器。
原來如此!
這就是“祖神”的真相!
我死死捏著那個冰冷的儀器,滔天的恨意幾乎將我淹沒。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我心中一驚,慌忙將牌位放回原處,從梯子上跳下來,躲到了厚重的帷幔後麵。
進來的人,是薑月。
她徑直走到牌位前,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是我。”
“我總覺得薑念今天有點不對勁,她好像在懷疑什麼。”
“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必須加快速度,我等不及要看他們家破人亡了!”
她聲音裏的怨毒,讓我如墜冰窟。
掛了電話,薑月並沒有立刻離開。
她站在祠堂中央,看著滿屋的牌位,發出了一聲冷笑。
“一群死人,還想保佑薑家?”
“等我拿到薑家的一切,就把你們這些破木頭牌子,全都劈了當柴燒!”
她的話,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剜在我的心上。
我躲在帷幔後,渾身冰冷,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直到她離開,我才敢從後麵走出來。
我看著那個被動過手腳的牌位,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心中成形。
薑月,你不是喜歡演戲嗎?
那我就陪你演一出大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表現得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敏感、怯懦,對“祖神”的話深信不疑。
哥哥因為誌願的事,一直對我愛答不理。
我每天都去他房間門口,可憐巴巴地道歉,但他連門都不給我開。
這天,爸爸在飯桌上宣布,公司最近在競標一個城西的大項目,如果能拿下,公司的規模將再上一個台階。
他看起來雄心勃勃,誌在必得。
我知道,薑月的第二步棋,要開始了。
果然,當天晚上,“祖神”的聲音就急切地在我腦中響起。
【別讓你爸碰那個項目!那是李氏集團設下的陷阱!李成早就想吞並你們家的產業了,他會在合同裏做手腳,讓你爸血本無歸!】
我立刻衝進書房,抱著爸爸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爸!你不能簽那個合同!李叔叔是壞人!他要害我們家!”
爸爸被我搞得一頭霧水。
“念念,你胡說什麼?我和你李叔叔是幾十年的交情,他怎麼會害我?”
“是祖神告訴我的!”我口不擇言地大喊,“祖神說那是個陷阱!”
書房裏一片死寂。
爸爸和媽媽麵麵相覷,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和荒唐。
薑月連忙跑過來拉我。
“念念,你別胡說!怎麼能憑空汙蔑李叔叔呢?”
“我沒有胡說!”我甩開她的手,哭著喊道,“你們不信我,我們家會完蛋的!”
我鬧得天翻地覆,最終,爸爸被我攪得心煩意亂,隻能無奈地答應我,暫時擱置那個項目。
我“成功”阻止了爸爸,卻在轉身的瞬間,看到了薑月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
第二天,我偷偷用新辦的電話卡給李叔叔發了一條匿名短信。
【薑總公司有內鬼,城西項目合同有詐,小心。】
做完這一切,我將電話卡衝進馬桶,毀屍滅跡。
我知道,從我重生的那一刻起,棋局,就已經被我逆轉了。
薑月,你的好戲,該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