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夜,她不配做我孩子的母親了。
在醫院住了幾天調養身體。
出院那天,我直接回到季氏集團。
這個我扶持黎夜築起的商業帝國,以後也不會再有她的位置。
可剛踏入公司,我便發覺很多未經我簽批的項目仍在繼續推進。
得知是黎夜繞過了我的權限,我找到了正坐在我辦公室裏的她。
“煊哥,最近你身體不適,需要靜養,我隻是在幫你。”
她語氣十分恭敬,可整個人依舊躺在我的老板椅中,眼裏滿是不容置疑。
我氣笑了。
隨手抄起一旁的高爾夫球杆,狠狠砸向她麵前那台電腦。
飛濺的屏幕碎片劃過黎夜的臉,流下細密的血珠。
可她神色不變,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火花聲中,我俯視著她,冷笑:
“我的東西,不給,你也沒資格搶。”
她原本淡然的臉瞬間一黑,可還沒開口,董修遠卻慌忙衝了進來。
“季總,我倒杯咖啡給您。”
看著他用那隻裹著紗布的手,端著杯子顫顫巍巍走來。
我皺著眉預備躲閃。
可下一秒,他卻將咖啡全數灑在自己身上。
“啊——”
董修遠一邊跳腳尖叫,一邊快速解開了自己的衣領。
鎖骨處一片逼真的紋身瞬間暴露在我眼前。
瞳孔驟縮的瞬間,我掐住董修遠的脖子,一手狠狠扯開了他的襯衣。
這個圖案,這個位置。
分明與當初我為黎夜擋槍留下的疤痕一模一樣!
察覺到我的視線,董修遠憋脹著臉,眼神卻十分得意,用嘴型對我道:
“看吧,她就是想讓我徹底替代你。”
惡心與暴怒瞬間湧上心頭,我偏過頭看向黎夜,咬緊牙一字一頓:
“怎麼?黎總這是想把我舍命救你的恩情,也安在這小奶狗身上?”
當年,黎夜拒絕了我的建議,步子邁得太大,以致被仇家盯上。
我得知消息時,她已經被堵在了廢棄倉庫。
拚著親信死傷慘重,我不顧一切將她救出。
卻沒想到對方臨死反撲,我本能護住黎夜,擋住的子彈卻險些要了我的命。
至今我仍然清晰的記得,血液急速流失帶來的徹骨寒冷。
也記得我從鬼門關回來時,她滾燙的淚水落在我的傷疤上:
“煊哥,這道疤,會永遠提醒我要好好愛你…”
可如今,她卻把同樣的傷疤,紋在了別的男人身上。
回過神時,黎夜正呆愣地看向我。
那眼神中有一絲心痛和一絲慌亂。
但旋即又被一抹瘋狂的決絕占據。
她扯了扯嘴角,吐出的話語像寒風一般刺骨:
“當然還是為了提醒我…要好好愛你,哪怕是在他身上。”
“怎麼樣?我找最好的紋身師複刻的,像嗎?”
“像,怎麼不像。”
強忍著心臟的抽痛,我鬆開手中的董修遠,一步步走向黎夜。
從手包裏掏出手槍,解開保險,上膛,死死抵在黎夜鎖骨下方。
“但是我覺得,它還不夠真,而且,留在你身上,才能更好的提醒你才對。”
可黎夜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
反而是董修遠瞬間瞪著通紅的雙眼衝了上來。
“季總…你別衝動…”
他試探著伸出手,卻又不敢真的觸碰到我,聲音急切到顫抖。
“我跟黎姐是真心相愛的,你要打就打我吧!隻希望你能成全我們!”
黎夜的眼神飄向他,眼底的疼惜有如實質。
我突然覺得很可笑。
揚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董修遠臉上,“這沒有你說話的份!”
可下一秒,黎夜卻無視了我的槍口。
立刻衝上前摟住即將倒地的董修遠。
他紅了眼眶,滿眼深情:“黎姐…”
“閉嘴。”
黎夜語調輕柔的說著冰冷的話。
但轉向我再開口時,卻連那點輕柔也徹底蕩然無存:
“季煊,別鬧了。”
“沒人能取代你的位置,你永遠是我黎夜的丈夫。”
我氣笑了,心也跟著徹底涼透。
“你的丈夫?”
“黎夜,是誰給你的錯覺,認為我季煊,需要靠你丈夫這個名頭?”
我平靜的調轉槍口,毫不猶豫對著董修遠開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