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嫿用力甩開梁望洲的手,指著他身後的溫靜舒道:“這些都是你的好姐姐幹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如去問問她,到底安的什麼心?”
“夠了!”梁望洲厲聲打斷她,“舒姐哪來的本事盜取咱倆的聊天記錄和照片?那些惡心東西也隻有你自己會珍藏!”
話落,他直接伸手叫來保鏢,冷聲道:“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毀了!”
頃刻間,大麵的表白牆被砸得粉碎。
照片散落一地,求婚橫幅被路人們踩在腳下,現場一片狼藉。
“乖乖,別這樣!”溫靜舒故作驚慌地拉了拉梁望洲的胳膊,語氣裏藏著不易察覺的試探,“江小姐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你真的忍心拒絕她嗎?我看得出來,你心裏對她是有感情的。”
梁望洲眉頭皺得更緊,像是急於和江嫿劃清界限,脫口而出道:“我跟她根本不可能,畢竟我喜歡的人是......”
話到嘴邊,又戛然而止,“總之,我是不可能和她結婚的。”
“即便如此,你也不該砸了人家精心準備的東西,江小姐是因為放不下你,才用了這種極端的方式,並不是故意讓你難堪......”
“溫靜舒,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很好欺負?!”
江嫿被憤怒衝昏頭腦,衝上去抓溫靜舒的頭發,哪裏梁望洲眼疾手快擋在溫靜舒前麵,一把將她倒在地!
江嫿身上的傷還沒痊愈,梁望洲這麼一推,傷口裂開,繃帶瞬間被鮮血染紅。
梁望洲卻視而不見。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聲音裏壓抑著毀天/滅地的風暴。
“江嫿,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的,再敢對舒姐不敬,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江嫿忍著鑽心的疼,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梁望洲,你真是蠢得無藥可救!她能把你們的日常發到網上炫耀,掌握我的隱私,收買我的粉絲會會長,能是什麼良善之人?等你看清她的真麵目,千萬別後悔今天的選擇!”
“還有......”她聲音沙啞,眼底是一片燃盡的死灰,“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我寧願折壽十年,也希望從沒遇見過你!”
梁望洲像是沒聽見,摟著溫靜舒揚長而去。
吃瓜群眾看著她如此落魄的樣子,忍不住議論紛紛:
“自己的感情都一團糟,還教別人談戀愛?這情感博主怕不是個笑話吧!”
“我之前還關注過她呢,合著她在網上說的那些情感秘籍都是瞎編的,妥妥的毒雞湯。”
“自己求婚失敗就瘋狂抹黑姐姐,真是壞透了......”
江嫿死死攥著拳頭,將那些刺耳的議論聲強行隔絕在耳外。
她掙紮著爬起來,努力挺直腰杆走出商場,在路邊叫了一輛車。
......
因為傷口裂開,江嫿不得不又多住了幾天院。
醫生已經熟悉了她這位常客,每次為她檢查傷口,都忍不住輕歎幾口氣。
江嫿也已經習慣了身上的疼痛。
一個人默默養傷,收拾行李,為離開做準備。
簽證辦好那天,剛好是溫靜舒的三十五歲生日,也是梁望洲決定向她攤牌的日子。
隻不過,這一切都與江嫿無關了。
拉著行李來到民政局時,謝凜已經等了她很久。
男人微微挑眉,語氣玩味道:“我以為你忽然反悔,又回去找梁望洲了。”
“別提他的名字,晦氣。”江嫿把行李自然而然遞到謝凜手裏,“領證的的地方在哪?”
謝凜帶她來到櫃台。
很快,兩張鮮豔的紅本本便交到他們手裏。
江嫿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感受。
直到謝凜牽起她的手,意味深長道:“我是謝家第一個結婚的人,按照家規,繼承人隻能是我,但老爺子那邊有三個月的考核期,謝太太可千萬別露餡了。”
“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的演技?”江嫿踮起腳尖,唇瓣蹭過他的耳廓,“倒是你,千萬別入戲太深。”
與此同時,另一邊。
偌大的莊園被十萬朵白玫瑰裝點,天空中漂浮著五顏六色的氣球。
隻是表白在即,梁望洲卻始終有些心不在焉。
兄弟見他情緒不高,勾著他的肩膀問:“怎麼,怕你姐不答應?”
梁望洲微微皺眉,“不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明明應該滿心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可腦海中卻總是閃過江嫿那天倒在地上時,那雙蒙了一層灰、沒有半點光亮的雙眸。
“害,這次不行還有下一次,不過我覺得你姐對你也是有感覺的,不然怎麼這麼多年一直單身,連個男朋友都不談?”
梁望洲應了一聲,強迫自己壓下紛亂的思緒,把注意力放在今天這場重要的表白上。
他小心翼翼地守著對溫靜舒的妄念堅持了這麼多年。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然而,下一秒。
身旁的另一個兄弟忽然發出一聲驚呼!
“臥槽,江嫿和謝家太子爺閃婚了?”
“你這前女友牛逼啊,直接無縫銜接嫁入豪門了!”
與此同時。
一支穿著孝服的喪隊吹著哀樂,敲鑼打鼓地從莊園正門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