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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護住小宇和氧氣瓶，我沒法躲，後背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這一下力氣極大，疼得倒抽一口冷氣，眼淚差點不受控製地掉下來。

但看了一眼已經昏迷的小宇，立刻按捺住翻湧的怒火與委屈，咬著牙擠出一句。

“對不起對不起，徐老師，我不是故意的。隻是這氧氣瓶不是玩具，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她得理不饒人。

剛要繼續發作，後座上的孩子卻突然哭鬧起來。

“媽媽！我要回家，我不要在這裏了！一點不好玩！”

她被鬧得受不了了，瞥了我一眼，不耐煩地揮揮手。

“行了行了，不跟你計較了。”

“沒聽見我兒子在哭嗎？把氧氣瓶拿過來，他要什麼就給他。”

我徹底驚呆了。

這可是小宇的救命氧！

“不行！絕對不行！” 反應過來，我猛地張開雙臂，像老母雞似地把學生死死擋在身後，聲音抖得不成調。

“徐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做人能不能有點底線？”

“底線？一瓶破氧氣而已，大不了我出錢！趕緊給我，不然我兒子哭壞了你負的起責任嗎！”

這是錢的事嗎？

血液猛地衝向頭頂，我氣地渾身發抖。

意識到跟她爭辯已經毫無意義了，幹脆轉過身，後背死死抵著徐嵐的手，把小宇護在懷裏。

任憑徐嵐如何辱罵，隻一句不吭，死死盯著前方擁堵的路況。

通車！快通車！

“媽媽！我要回家！我不要在這裏！我討厭這裏！”

她的兒子哭鬧得更凶了，手腳並用地捶打著座椅。

徐嵐急得直跺腳，難聽地臟話不堪入耳。半晌，忽然停了下來。

“好啊，不給是吧。”

她徹底失去耐心了，轉頭看向了司機。

“先不去醫院了，先把我兒子送回去。”

“不行！”

我尖叫撲到前排，雙手死死抓住座椅靠背，幾乎是在哀求著說。

“師傅，不能繞路了，醫院很快就到了！這孩子等不了了！”

“到底是等不了還是你不想等，就想跟我對著幹是吧？”

她翻了個白眼，語氣刻薄到了極點，

“既然你這麼不願意繞路，那簡單啊，你自己帶著你的寶貝學生下車不就是了！沒人攔著你！”

末了，還嫌不夠，又對著我的臉啐了一句，“聖母婊。”

渾身的血液猛地一僵，我看著她那張扭曲的臉，又低頭望了望懷裏昏迷的小宇。

最後一絲幻想徹底破滅。

跟這種沒有人性的東西，多講一句，就是在浪費寶貴的救命時間。

想清楚了這些，我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深吸一口氣，先小心翼翼地將小宇鼻前的氧氣管又加固了一圈。隨後以最快的速度推開門。

朝著應急通道狂奔而去。

正午的陽光曬得我頭暈目眩，呼吸愈發沉重，可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快一點，再快一點。

大概跑出去兩裏路，總算脫離了堵車區。

我早已筋疲力盡，但不敢停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