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三個小時後，母親接到通知。

事故已按傅硯辭的要求，初步定性為操作不當引發的意外傷亡。

遺體作為重要證據需暫時保管，但傅硯辭以家屬身份簽署了免責協議，要求將遺體移交指定殯儀館，並申請盡快火化。

“他簽的字？”母親氣得渾身發抖，“憑什麼？那是我女兒！”

傅硯辭為了溫知念，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操控程序！

母親抓起包就衝出工地，準備攔了車直奔殯儀館。

工地外圍臨時劃出的遺體停放處，幾個工作人員正將裹屍袋抬上運屍車。

溫知念站在不遠處，悄悄從一個紙包裏掏出些什麼，快速撒在裹屍袋上。

“你在幹什麼！”母親衝過去一把推開她。

溫知念踉蹌一步，委屈地躲到傅硯辭身後。

“阿姨，我隻是按草原的習俗，撒點穀物，祈禱逝者安息......”

母親指著她的鼻子，厲聲道。

“你這個殺人凶手！少在這裏假惺惺！”

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幾聲尖銳的鳥鳴。

幾隻禿鷲不知從何處飛來，在低空盤旋，繼而俯衝下來，直撲裹屍袋！

“滾開！你們這群畜生！都給我滾開！”

母親發瘋般驅趕著禿鷲。

溫知念卻在旁邊輕聲細語道：

“阿姨，在我們老家，這是吉祥的。遺體能被神鷹帶走，是修來的功德，說明逝者生前善良......”母親氣得渾身發抖。

“你胡說八道！”

我混在人群中，默默打開了手機直播。

標題赫然寫著：“豪門總裁縱容白月光褻瀆遺體，天理難容！”

直播間瞬間湧入大量觀眾。

【臥槽！真的假的？！】

【那女的有病吧？這是工地不是草原！】

【什麼神鷹，那是禿鷲！吃腐肉的！】

【她在撒謊！草原傳統是天葬，但需要特定儀式和地點，絕不是這樣隨便撒點東西！】

彈幕裏不少了解民俗的網友開始辟謠。

母親撲上去要搶回遺體，傅硯辭卻一把攔住她。

“阿姨，請您尊重知念家鄉的習俗！阮玥生前善良，這樣或許真是她的造化......”

母親聲嘶力竭。

“傅硯辭！你還是不是人？！”

“你讓這些畜生糟蹋我女兒的遺體，就不怕報應嗎！”

溫知念楚楚可憐地拽著傅硯辭的衣角。

“硯辭哥，我隻是想讓玥玥姐走得莊嚴些......”

母親幾乎崩潰。

“莊嚴？讓禿鷲啃食叫莊嚴？身上沒一塊好肉叫莊嚴？”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炸了：

【這女的好茶！明明是在褻瀆遺體！】

【總裁眼瞎嗎？這都看不出來？】

【聽說原配是工作狂，說不定真是自己想不開！】

【樓上水軍吧？這都洗？】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穿透混亂：

“住手！那裏麵根本不是玥玥！”

哥哥大步走來，一把推開傅硯辭，護在母親身前。

傅硯辭和溫知念的表情瞬間凝固。

直播彈幕有瞬間停滯，隨即瘋狂刷屏：

【等等！沒死？！】

【劇情反轉了？！】

【我就知道！剛才那女的表現就不對勁！】

我走出人群，舉起手機對準溫知念慘白的臉，一字一句道：

“溫知念，你撒穀物引禿鷲來啄食的，是你唯一的親妹妹，溫、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