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為了給白月光展示實力,帶她去公司在建的大樓工地看風景。
自稱勇敢小羊的溫知念指著懸在幾十層樓高的塔吊,突發奇想。
“硯辭哥哥,你敢不敢開塔吊,把我吊到最前麵,拍照肯定很酷!”
傅硯辭得意一笑,竟真的帶她爬進塔吊駕駛室。
結果,操作失誤,巨大的吊臂猛地撞上了旁邊堆放的預製水泥板!
傅硯辭不顧被水泥板砸中的工地臨時辦公室,先緊張地抱著溫知念安慰。
“嚇到了嗎?都怪這機器太笨重。”
“不怕不怕,我們念念就是最勇敢的小羊。”
直到那間破碎的板房中滲出血水,傅硯辭才報警。
“喂,119嗎?我妻子阮玥可能被埋了。”
我和助理剛取了合作方送來的慶典蛋糕回來,就看到工地圍了一群人。
不遠處,救援人員正清理鋼板廢墟。
“女士!堅持住!女士!”
那被壓在鋼筋水泥下,血肉模糊的是誰?
......
我和助理混入圍觀人群。
事故現場一片混亂,暗紅的血跡濺的到處,觸目驚心。
我擠在幾個建築工人的身後,聽著他們小聲地議論。
“造孽啊!那男的要是別瞎操作,下麵的人說不定還能跑出來!”
“可不是嘛!第一塊板掉下來的時候,房子還沒全塌,他就抱著那個女的哄,硬是拖了黃金幾分鐘!結果那些水泥板全掉下去了,慘的喲!”
“那女的也是個掃把星!哭哭啼啼說自己頭暈,塔吊是她家玩具嗎?開著亂晃!”
一股刺骨的冷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傅硯辭,我的好丈夫,人命當前居然選擇哄女人?
傅硯辭摟著驚魂未定的溫知念剛從警戒線走出,就撞見人群中我母親和哥哥的身影。
他臉色驟變,立刻上前將他們拉到一旁。
“媽,哥,你們怎麼到工地來了?”
“這裏剛出事故,太危險了!”
母親聲音發顫,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急救中心給家裏打了電話,說是玥玥可能出事了。”
“小辭,玥玥呢?玥玥在哪?!”
傅硯辭眼中慌亂一閃而過,隨即換上沉痛表情。
“媽,事發突然,水泥板說塌就塌,我根本來不及......”
他話還沒說完,就哥哥厲聲打斷。
“事發的時候你們沒在一起嗎?你當時在做什麼?玥玥為什麼會出事?”
傅硯辭被哥哥的詢問嚇得臉色一白,辯解道。
“知念當時嚇壞了,我得先確保她的安全。她是我帶來的客人,要是在工地出事,我怎麼跟她家人交代?”
哥哥一把揪住傅硯辭的衣領。
“你的客人是安全了,那我妹妹呢?她就不用管了?你就這樣把她一個人丟在危險裏?”
傅硯辭用力掙脫,惱羞成怒。
“現場那麼危險,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二次坍塌,我怎麼去找她?”
“再說了,知念受到了驚嚇,我先安撫她,難道不對嗎?”
我哥被他這番言論氣得渾身發抖。
“傅硯辭,你良心被狗吃了?你的妻子!我妹妹!生死未卜!你不去救她,不報警,抱著這個小三安撫她?”
“當初求娶的時候你承諾會護著玥玥一輩子的!現在呢?你是怎麼做的!”
一聽陳年舊事被提起,傅硯辭臉上浮現出一片被冤枉的怒意。
“這能怪我嗎?阮玥自己是個工作狂!我和知念也是擔心她的身體,好意來看望她。”
“阮玥明知道今天工地調度混亂,非要在這個時間節點來板房查資料!要不是她這麼固執,怎麼會......”
他胡說!我氣得攥緊拳頭。
明明是他為了在溫知念麵前炫耀,擅自帶她進入施工區域。
溫知念適時地從傅硯辭懷裏抬起臉,淚眼婆娑。
“伯母,阮總,都是我的錯......傅總說玥玥姐在工地當指導總監,很安全。我才說來看看的,沒想到現場這麼危險......都怪我,我不該讓傅總帶我參觀工地的。”
“玥玥姐一定是工作太投入,沒注意到危險臨近......你們不要再怪硯辭哥哥了,好不好?”
她輕飄飄幾句話,就把責任全推到了我的“工作失誤”上。
傅硯辭一聽瞬間明白,立刻接話。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當務之急是控製影響,工地死人消息傳出去,公司股價肯定大跌。”
“媽,哥,我會妥善處理玥玥的後事,給她辦個風光的葬禮。”
看著他為了維護溫知念,竟如此輕易地將事故責任推到我頭上,甚至已經開始籌劃如何風風光光地辦一場體麵的喪禮。
一陣強烈的惡心感直衝喉嚨。
這個男人真是從骨子裏就爛透了!
他這番精打細算的言論,讓我母親幾乎暈厥。
哥哥再也忍不住,一拳狠狠砸在傅硯辭臉上。
“風光葬禮?我妹妹生死未卜,你已經在算計公司股價了?”
傅硯辭跌坐在地上,震驚地看著我哥。
溫知念尖叫著擋在他麵前:“阮總!你怎麼能打人!傅總也是受害者家屬!”
哥哥目光冰冷地掃過他們。
“傅硯辭,這一拳打你都是輕的。玥玥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現場的消防員聞聲趕來:“各位家屬,請保持冷靜,不要影響救援工作。”
哥哥強忍悲痛,堅定地說:
“這位同誌,我要調閱工地所有監控。我妹妹從來謹慎,我不相信她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哥!”傅硯辭捂著紅腫的臉急聲阻止。
“現場已經夠亂了,您非要讓全公司都知道阮玥是因為失職才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