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我臉生疼，長歎一口氣，也沒了看馬的興趣，沿路走進一個涼亭，翻看著從父親那得到的書。

“墜染，逞一時口舌之快，丟了平步青雲的機會，很後悔吧？”

聽聲音我就知道是方鑫雨，抬頭看過去，沒發現陳默。

“嗤，不用找了，我自己來找你的。”

我抬頭淡淡地看著她，沒吭聲，她卻像是被惹怒了，抓著我的頭發，硬是逼我站起來。

“裝什麼，一個山野丫頭，在這待久了，就真把自己當成大小姐了？”

“巴著陳默不放手，賤不賤啊？”

我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突然笑了。

“你嫉妒我，你喜歡陳默吧。”

我沒用問句，而是言之鑿鑿地說了出來。

她臉紅一瞬，隨後鬆開我，抱著胳膊，臉上帶著自傲。

“是又如何，你們又沒成婚。”

我看著她，覺得這人好可憐。

許是我眼底的意思太過明顯，她突然拿著我放在桌子上的書，惡狠狠地砸過來。

書頁劃破了我的側臉，又順著力道掉進池子裏。

我顧不得她眼底的挑釁，轉身就跑到池塘邊，毫不猶豫跳了進去。

“墜染！你瘋了嗎？！”

我音樂聽到有什麼人叫了一聲，但顧不得這些，沒入刺骨的池水裏不停翻找，幾次換氣，才終於在淤泥裏找到已經泡爛的書。

池塘裏的落葉纏在我的頭發裏，身上的衣服全濕透了，臉色因為小腹的墜痛慘白，手上沾滿了臟泥。

岸上的方鑫雨一身紅衣，風姿綽約，袍角連灰塵都沒沾上。

“為了一本破書，你命都不要了嗎！”

我剛上岸，陳默劈頭蓋臉的指責就到來了。

我垂頭看著手裏的書，墨痕暈成一大團，像一塊塊醜陋的疤。

我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陳默卻以為是我冷，拿著他那件狐皮大氅朝我走來。

“鑫雨也不是故意的，她都跟你道歉了，區區一本書，我過些天給你再找別的。”

他話裏偏袒的意思太過明顯，饒是已經心灰意冷，胸口還是忍不住地悶桶。

我推開他，臟汙印在潔白的狐狸毛上，站在了方鑫雨麵前。

“你們這些女人真是禁不起玩笑，不如......”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她的話，方鑫雨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她還沒說什麼，陳默怒火中燒，兩步過來狠朝我的肚子踹了一腳。

“墜！染！我對你太失望了，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

我跌坐在地上，冷汗密密麻麻地滲出，我扶著地止不住地幹嘔。

方鑫雨這時候反倒裝起了好人，拍了拍陳默的肩去安撫他。

“算了算了，哎，估計是我幹了什麼事，讓墜姑娘誤會了吧，咱倆以後還是少來往吧。”

她說著，卻沒有離開，仿佛事不關己地站在旁邊。

“墜染，我看你可憐才收留你，你沒了我，這偌大的地方還能上哪去？！”

“我怎麼不知道這是你們陳家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