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雅昕到公司的時候,田甜正在衝咖啡。她看著年雅昕坐到座位上,便走過去問道:“今天這麼早啊?沒開車?”她沒有看見年雅昕的車鑰匙。
“沒開!時浩宇送我來的。”她淡淡回答著,看了看桌子上蘋果,拿過來咬了一口。忽然想起,昨天去婆婆家,他問她,是不是愛吃蘋果,還說回家吃……回家之後她的那隻蘋果果然就不見了……當時三姨在,自己根本就忘了……
“啊?這太陽打西邊升起來的啊?他居然親自送你來公司?”田甜驚訝道。結婚三年來,時浩宇露麵的幾率簡直可以為零!兩人過著互不幹擾的生活,讓她一度覺得當初的婚禮簡直就是場鬧劇。可是今天居然轉性了?
“小聲點兒!”年雅昕拉住她的手,示意道:“我們住在星河灣,昨天就坐他的車去的。今早順便送我!”她說的輕鬆,順便兩個字也是脫口而出,不就是順便嗎?也許還是做戲,畢竟住在婆婆家,他應該扮演好老公的角色,不是嗎?
田甜看了看她那無所謂的表情,拍了拍她的手,坐回到自己座位上。三年的婚姻生活對於一般的夫妻來說,應該是幸福美滿的。可是對於年雅昕和時浩宇來說,婚姻似乎對兩個人並沒有產生什麼影響,他們之間更多是互不幹涉,互不牽扯,互無瓜葛,在田甜看來他們還真是做到了相敬如賓的最高境界!
她還記得那個在結婚前一晚包在她懷裏哭的傷心的年雅昕……最後她終於哭累了,跟她說,“田甜,若嫁的不是那個人,誰都可以……在那一瞬間她似乎聽見雅昕心死的聲音……可是即便是如此,三年以來,她還是希望兩個人之間出現些許的轉機,她跟年雅昕不同,她知道有些錯過就是錯過,何必執著……這個道理雅昕未必不懂,但是要真正的去明白,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一整天的時間裏,年雅昕都安靜的工作著,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但是今天卻有些不能集中精力,她低下頭的時候總能看見那耀眼的婚戒,輕輕一動手指,就璀璨奪目。她忽然想起,他說的那句話,“以後就帶著吧……”腦袋就沒由來的發疼……
午飯的時候,她和田甜兩個人去了粵菜餐廳,地方安靜優雅,田甜總能每天找出不同的餐廳,然後拉著她出來吃飯,其實她根本就不想吃。
“聽說這裏煲的湯養胃又美容,我們一定要試試!”田甜拉開座椅說道。
“你天天的調查餐廳,幹脆跟主編說,你改作美食寫作得了!”年雅昕揶揄道。
“哎呀!你這丫頭,我還真是好心沒好報啊!”田甜掐了掐她的臉說道,不過難得她開自己的玩笑,看起來在婆婆家的第一晚還不錯。
年雅昕伸手拿開田甜掐她的手,“疼了……”小小的可愛中帶著嬌羞,白嫩的肌膚中透著淡淡的粉色,田甜看著那樣子忍不住說道,“雅昕,你這小表情還真是迷人。不然你當我的情人吧?哈哈哈……”
年雅昕拍掉她的手說道:“你這女人在胡說八道什麼?等哪天你的真命天子駕到,看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田甜亂七八糟的思維方式有時候真讓人受不了。
田甜被她這麼一說,掐著腰說道,“我的真命天子?難咯……”她一直覺得愛情這件事兒,可遇不可求,強求的都不好,她寧願順其自然的等待……
轉而看見了年雅昕手上的婚戒,“難得啊,你肯帶婚戒了?”她記得雅昕隻在結婚的第一年帶過婚戒,後來她的手指上就空空的了。奇怪的是,時浩宇似乎也不以為然。兩個人還真是別扭到無敵,田甜一度認為不帶婚戒是雅昕在賭氣,氣那一場不該有的婚姻。時浩宇不帶,是因為更方便的去碰別的女人吧?
“好看嗎?”出乎意料的回答,年雅昕居然在問好不好看。
“當然!時家的大手筆帶在你這纖纖玉指上怎麼能不好看?”田甜笑著說道。她看著年雅昕端詳著自己手指上的婚戒,那眼神中帶了不一樣的神色,也許她自己還不知道吧。也許這是個不錯的開始也說不定……
清香味美的白玉瑤柱湯端上來,田甜就不住的讚美著:“看著就好喝,雅昕你要多喝一點啊!”說著拿起白色瓷勺給年雅昕盛了一碗。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年雅昕說著就要伸手。每一次都是田甜幫自己弄著弄那,自己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
“你別動了,我已經盛好了!”田甜坐回位子上,兩個人動筷子開始吃飯。
這個時候雅昕的手機“嗡嗡”的響起來,“許揚?”
“是我!”電話那邊傳來許揚帶笑的回答。
“怎麼這個時間打來?有事情嗎?”自從互留了聯係方式之後,這是第一次許揚打電話過來。
“瞧你說的,給你打電話還要分時間段的嗎?好像這個時間是午飯的時候,似乎沒什麼不方便吧?還有,難道沒有事情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嗎?”他連珠炮似的反問了一大推話,讓年雅昕措手不及。
“你看你,我就問了一句話,你回了這麼多,這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年雅昕苦笑著回答道。
“哈哈,也沒什麼事,就是問問你,好久沒聯係了嘛。”他換了個口氣說道,帶著一本正經但是卻說這不正經的話。
“又胡說,前幾天不是剛見麵嗎?”年雅昕氣結。
“我這不是沒話找話嗎?”他依舊不正經道,“我要回軍區一趟,幾天之後回來。”
“哦,這樣啊!那你路上小心!”年雅昕安靜的說道。
“嗯!等我回來,咱們還有聚會呢!”許揚的口氣裏帶了些不舍。
“好!”兩人掛了電話。
田甜看著她問道:“是哪個帥哥給你打電話啊?”
“許揚,你見到的啊!”年雅昕繼續喝湯,自然的回答道。
田甜聽到那個名字之後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點點頭,兩人繼續吃飯。